第1章
賞花宴上,皇帝指著兩個男人,讓我選一個做夫君。
一個是全京城都想嫁的、溫潤如玉的御史大人。
另一個是能止小兒夜啼的玉面閻羅大理寺卿。
我毫不猶豫選了後者。
因為前者舉手投足,都和一百年前的丞相很像。
丞相他在一百年前,就拒絕了和我的婚事。
隻是我沒想到——
婚後某一天,玉面閻羅把我抵到床上:將軍,前世一別,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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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選大理寺卿。」
此話一出,賞花宴上的貴女都松了一口氣。
「沈芙怕不是個傻的,放著溫柔的御史大人不選,選了兇神惡煞的閻王爺。」
「大理寺卿是個孤兒,整日的公務也是和S刑犯打交道,也就是沈芙看得上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孤兒配孤兒正合適。」
「御史大人家門第高,怎麼會看上孤女?嫁過去也是受罪。還不如和那玉面閻羅湊一對兒。」
皇上露出欣慰的笑。
「好,那便擇吉日成婚。」
趙家人還是那麼喜歡賜婚。
一百年前,這位皇帝的爺爺已經給我賜過一次婚了。
那時候,我還是個手握軍權的女將軍。
突厥侵犯邊境,我帶兵出徵,連破突厥兩城。
得勝歸來的慶功宴上,老皇帝也是這麼笑意ƭű̂₅盈盈的,要給我和丞相賜婚。
我是個隻會打打SS的武將,丞相是溫潤如玉的文官,我們兩個,怎麼看都不合適。
所以,丞相當場拒絕:「我和將軍……不合適。」
我還記得,他毫不留情地拒絕,讓我被嘲笑好久。
一百年後的現在,我不再是軍權在握的女將軍,而是太傅的獨女。
我爹是這位皇帝年幼時的太傅,太傅老來得女,把我寵得沒邊,臨終前的願望就是讓皇帝給我找個好夫婿。
沒想到這皇帝一下子給我指了兩位京城風雲人物。
大理寺卿惡名在外,我是想選御史大人的。
但是看著舉手投足都與丞相相像的御史大人,想想丞相前世說過的話。
還是算了。
2
和玉面閻羅成婚當晚,我就被嚇哭了。
那時我端坐在喜房內,忽然有人挑開了我的紅蓋頭。
不是大理寺卿,而是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
那男人惡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拉他女人做墊背,S也不虧!」
我快被掐斷氣的時候,他回來了,並面無表情地一刀了結了那人。
血濺到我的臉上,然後我就哭了。
他拿出帕子替我擦臉,並說道:
「我討厭膽小的女人。
「怕,當初可以不嫁。」
我哭得更大聲了。
他失去耐心,帕子一扔,拂袖而去,留我和這屍體獨處一室。
確認他走遠之後,我擦擦眼淚,裝哭比S人還累。
屍體傷口平整,一擊斃命,大理寺卿刀法不錯,但是比我還差了點。
想想現在的處境,我嘆口氣。
這輩子,過得真憋屈。
誰讓我投胎到文官家,隻能做膽小柔弱的大家閨秀,空有一身武藝無法施展。
想罷我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要是放在上輩子,他根本沒機會掀我的蓋頭。
3
大理寺卿,或者叫裴承章,第二天一早就派人來清理了屍體。
不過來人是個女的。
那女人英姿颯爽,倒有幾分我前世的樣子。
她利落地拖走屍體,甚至還貼心地幫我洗清了房間的血跡。
然後她遞給我一把香葉,朝我爽朗一笑:
「夫人可用香葉祛除血腥味。
「這是我娘種的,祛味效果比小姐們用的香料都好。」
這股味道,很熟悉。
昨晚……在裴承章身上聞到過。
我記得,他腰間有一個針腳縫得歪七扭八的香囊,想來就是那個香囊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收下東西,朝她盈盈一禮:「謝過大人。」
她擺擺手:「我每日都在大理寺,夫人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去大理寺找我!」
「大人您不出去查案嗎?」
「裴大人說我武功不高,查案太危險。」
說著她又重重嘆口氣:
「我小的時候,算命的說我七S朝鬥,是當將軍的命。裴大人因為這句話才讓我進大理寺。算命的騙人,這麼多年,我連功夫都學不好,別說當將軍了!」
我寬慰道:「打打SS有什麼好。」
我上輩子也是這個命格,如願當了將軍,反倒沒什麼好下場。
4
上輩子,我父親是護國大將軍,可惜S得早。
母親剛懷上我,父親就領命戍邊。
母親懷我七個月時,突厥率大軍奇襲邊境,父親拼S抵抗,大敗突厥,突厥因此元氣大傷,不敢來犯。
父親也因這一戰身受重傷。
他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母親傷心過度,早產生下了我。父親看了我一眼,便撒手人寰。
我是個女孩,京城人人都說父親S孽太重,所以落了個無後早逝的結局。
老皇帝念在父ṭû₀親Ŧůₘ有功,賞了將軍府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銀珠寶,但隻字未提爵位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沒有爵位,將軍府算是敗了。空有錢財,隻能算個低賤的暴發戶。
他們都說,如果我是個男孩,將軍府還有得救,起碼能保住一個爵位。
他們還說,是個女孩就算了,還是個早產兒,先天身子空虛的女娃娃,難道還能子承父業,上陣S敵不成?
還真能。
父親S後,他的親信趙部將留在了京城,在將軍府隔壁買了處宅子,自我會走路,就盯Ṫų⁽著我練武。
他總是跟我說:「將軍的孩子,長大了也是大將軍。」
我雖身子先天不足,但從小習武,身體素質也慢慢跟了上來。
也因為習武,我不喜歡女兒家的琴棋書畫,整日抱著兵書兵法不撒手。
我十六歲的時候,突厥在邊境再次躁動起來。
這些將軍將領,過了十六年安生日子,大敵當前竟不敢請戰。
老皇帝為此頭疼不已,國師夜觀天象,說有一人可用。
那個人就是我。
老皇帝把我召進宮,國師拿了我的生辰,連連稱奇:「七S朝鬥,天生就是當將軍的料。」
我就這麼去了邊境。
我率軍主動進攻,奪了突厥兩城,逼其退守草原,輕易不敢出。
老皇帝大喜,恢復了將軍府的爵位。
十六歲女娃破了突厥兩座城,京中人人稱奇,誇我頗有父親當年的風範。
也有人背後嚼舌根,說我粗鄙不堪,嫁不出去。
我本來也沒打算嫁人,因為沒有男人配得上我。
他們單挑都打不過我,還想娶我?
5
不過我還是在十八歲那年回了一次京城。
母親讓我回的。
母親說我雖無意嫁娶,但身為女孩,還是要辦一場及笄禮。
女孩十五歲及笄,我這笄禮拖到十八歲才辦,本就受京中貴女恥笑。
更何況,笄禮那天,我還穿了一身將軍袍。
世家公子瞧不上我這打扮,言辭之中對我暗暗貶低,甚至說我身上有S人味兒。
這些舞文弄墨的文弱公子,力氣沒我大,爵位沒我高,處處比不過我,隻敢在這種場合逞口舌之快。
我向來對這些隻知道風花雪月,陰陽怪氣的文人沒什麼好印象。
除了丞相。
我及笄禮這天,他也來了。
那些貴公子說我身上有S人味兒的時候,他命人把幾位公子扔進了我家蓮花池裡。
「今日天熱,幾位公子頭腦有些不清醒,那便下水醒醒腦吧。」
S雞儆猴,這之後整個笄禮異常和諧,再沒了那些刺耳的聲音。
趙部將還打趣,丞相是不是喜歡我。
才不是,我和他根本就沒見過幾面。
或許,他知道沒有我們戍邊將士,就不會有這些貴子貴女養尊處優的生活,才對我多加尊重。
其實丞相人挺好的,除了當眾拒婚駁了我的面子之外,他從來沒做過什麼對我不好的事。
6
母親一個人在京城太過孤單,及笄禮之後,我住在京城陪了她幾年。
幾年後,突厥卷土重來。
我帶精兵深入敵營,精兵卻突然叛變,刀口指向了我。
S之前,我看到了老皇帝那張蒼老的臉,戰士們扔刀跪地:
「將軍投敵叛國,幸得皇上御駕親徵,得以力挽狂瀾,大敗突厥!」
一個骨頭都快散架的老頭,御駕親徵,就這麼輕易拿下突厥?
鬼都不信。
也是我頭腦簡單,隻懂得打打SS,生前我在京城行事高調,功高蓋主,竟沒注意到老皇帝眼中對我的忌憚。
或許是我S孽太重,S後魂魄竟沒有立即消散,反而在老皇帝身邊逗留過一段時間。
我跟著他,見證了他得勝回國時的舉國歡慶,見證了他聲望大增、全民跪地膜拜的風光。
他沒有以通敵叛國罪抄家將軍府,反而把我母親和趙部將,送到了遠離京城的地方頤養天年,自己落了一個賢明的好名聲。
或許老天看我S得太慘,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
隻不過——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一百年後。
我不知道命運為何對我如此捉弄。
一百年後,仇人已化作白骨,他的孫子也已經當上了皇帝。
不過沒關系,人S了,叛國的證據還在。
我飄著的那段時間,親眼見老皇帝把和突厥籤訂的帛書藏進了養心殿的椅子下。
當年突厥進攻,老皇帝和他們做了交易,每年黃金萬兩,低價貿易。
這個計劃簡直是一舉兩得,既避免了戰爭,又能制造我叛變,老皇帝御駕親徵力挽狂瀾的假象,以便鏟除功高蓋主的將軍府。
那張帛書上,蓋有兩國君主的傳國玉璽。
拿到帛書,公之於眾,就能還將軍府一個清白。
但——
這一世,說來慚愧。
太傅不算什麼大官,沒什麼實權。
自皇帝長大後,我這輩子的爹已經賦闲在家,更別說他老人家逝世後,我更沒有機會入宮了。
兩個月後是皇帝壽宴,屆時,文武百官可攜正妻嫡子入宮賀壽。
要想進宮偷帛書,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皇子或者朝廷命官的妻子。
7
目前這個計劃我成功了一半。
不過——
裴承章想與我和離。
新婚夜後,他一周都沒回府。
一周後,他突然回來,很認真地跟我說:
「找個機會和離吧,岑景逸說他不看重門第。」
岑景逸就是御史大人。
原來,裴承章去隨玉茶樓查案,聽了一場八卦。
茶樓裡的人說裴承章冷落新婚妻子,又說我不選岑景逸是因為自己是孤女,而岑家看重門第。
剛巧,岑景逸那天也在茶樓。
岑景逸聽著這些闲言碎語,不卑不亢:「婚事我自己做主,家人不敢幹涉,並無門第之說。」
好事的起哄:「御史大人,您日日來這茶樓,不會是在等沈小姐現身吧?」
隨玉茶樓是我這輩子的爹留給我傍身的財產,但我婚後一直在為皇帝壽宴做準備,一直沒去過。
就這麼幾句八卦,給裴承章聽到了,他誤會我是因為門第才不敢選岑景逸。
我和岑景逸確實是年少相識。
但那隻是因為我帶著記憶出生,認出了他是丞相轉世,才在某些時刻對他著重關注了一些。
長大後,我就和他不怎麼來往了。
無論如何,皇帝壽宴沒多少時間,我不能與裴承章和離。
我猛掐自己大腿一把,擠出眼淚:「大人,我與御史大人,隻是年少相識,並無私情。」
裴承章臉色陰沉:「我討厭隻會哭的女人。」
「大人您……是不是喜歡大理寺那位女大人?」
提到來收屍的女人,裴承章臉色有些緩和,「你想多了。」
我用手一指他身上的香囊:「男子戴女子送的香囊,除了有情,還能是什麼?」
他下意識摸了一下香囊:「祛味的。」
我想起了我當將軍的時候,就隨意吐槽了一句:「大男人,還怕身上有S人味?誰敢說身上有S人味,就把他扔河裡洗洗澡。」
他頓了一下:「我沒說S人味,這是袪血腥味的。」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把人扔河裡洗澡,誰教你的?」
我立馬恢復了溫柔膽小的樣子:「大人,我不會與你和離的。」
他見與我說不通,冷冰冰道:「隨你。」
8
為了不讓岑景逸日日空等,我還是抽空去了趟茶樓。
岑景逸今日沒來。
我到的時候,說書先生正在講我前世的故事。
這還是我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聽這個故事。
「那日及笄禮,丞相為將軍出頭之後,將軍就芳心暗許,她在京城多住了幾年,就為了多看丞相幾眼。」
胡說。
我嘗了口糕點,在心裡淡淡評價。
「可惜……妾有情,郎無意。直到將軍要回邊關,丞相也沒能喜歡上她。」
「胡說。」
我抬頭一看,是裴承章。
「哪裡請的說書人,故事都講錯了。」
「哦?哪裡錯了?」
「郎有情。」
「都過去一百年了,大人又怎麼肯定郎有情呢?」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丞相終身未娶。」
我情緒有些低落:「因為他結黨營私被治罪,年紀輕輕就S了,還沒來得及娶妻。」
上一世,丞相因我而S。
我飄在老皇帝身邊那段時間,親眼看到他為我當堂沉冤,惹得龍顏大怒。
他被革職,不久後丞相府被查私販鹽鐵,賣官鬻爵,結黨營私。還沒等來數罪並罰,他就S在了天牢。
裴承章忽然說:「沈芙,如果不是你指我做丈夫,我這輩子也應當是終身不娶。」
這是什麼意思?怪我壞了他的計劃?
我裝作委屈,吸了吸鼻子:「大人說,丞相心有所屬才未娶妻,那大人呢?不想娶妻也是有喜歡的人嗎?」
裴承章不說話,我又問:「是送你香囊那個姑娘嗎?大人如果喜歡……可以……」
我裝作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以抬為平妻。」
9
其實我才不在乎。
我隻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後,他愛娶誰就娶誰。
哎,雖說裴承章也算是一表人才,武功也算高強,目測勉強能和我打個平手。
但誰會對小自己一百多歲的孫子輩動心呢?
裴承章有些不耐煩:「我說了,不是她Ṱůₗ。」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曾經以為是她,後來……」他自嘲一笑:「應該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說書先生:「不過,傳聞將軍豪放,回邊關之前霸王硬上弓,與丞相有了夫妻之實。」
我在後世可真是遺臭萬年了。
通敵叛國,現在又加上一個勾引丞相。
裴承章沒什麼反應,就是耳朵有點紅,還挺純情。
「大人覺得這段故事真嗎?」
「不真,將軍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語氣怎麼聽著還有些失望?
先生繼續講:
「正是因為這一夜風流,後來將軍叛國,丞相才拼S諫言,隻可惜……
「隻可惜百年難遇的七S朝鬥格局,就這麼浪費了。」
我嗤笑:「什麼百年難遇,香囊姑娘也是七S朝鬥啊。」
這句話好像提醒了裴承章,他忽然問我:「王琦說,你跟她說你也是七S朝鬥的格局。」
我滿不在意地回:「王大人因為自己武功不高,有些傷心,我就安慰了一下。我這麼柔弱,也是七S朝鬥。說明這些算命的,都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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