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懷喜歡上了一個女大學生。

 

她叫唐挽君，張揚又肆意，像個太陽。

 

我問起時。

 

陸君懷渾不在意地說：

 

「玩玩而已，放心，你陸太太的位置誰也搶不走。」

 

可是，陸君懷，你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1

 

我沒想到，唐挽君會主動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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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面包車「唰」的一聲，停在我面前。

 

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

 

我沒多想，轉身拔腿就跑。

 

可兩個男人卻動作迅猛地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把我塞進車裡。

 

我驚恐地想大吼大叫，唐挽君卻伸出手，SS地捂住我的口鼻。

 

郊區的破倉房裡。

 

我被一個黃毛男人壓著肩，跪在地上。

 

唐挽君高抬起手，又重重落下。

 

我被這一巴掌抽得偏過頭。

 

唐挽君粗魯地掐住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臉。

 

讓我正視她的眼睛。

 

「趁著我還有耐心，我勸你趕緊跟君懷哥離婚。

 

「畢竟他也不愛你。」

 

我朝她啐了一口，血水吐了她滿臉。

 

我冷笑一聲說：「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陸君懷不會和我離婚，所以你隻能來找我的麻煩。」

 

唐挽君被氣得臉色鐵青。

 

她知道，陸君懷不會跟我離婚，也不會給她名分。

 

唐挽君怒紅著眼眸，高揚起手。

 

第二個巴掌又狠狠抽來。

 

「賤人，清醒了麼？」

 

唐挽君似乎抽上了癮，「啪啪」聲響起，抽得既順手又快速。

 

我被打得整張小臉，高高腫了起來。

 

唐挽君雙眼猩紅，伸出手指，輕抬起我的下巴，陰險壞笑起來。

 

片刻後，笑一收，她又咬著牙說：

 

「你不是瞧不起我嗎？

 

「我倒是要看看，等你被這兩個男人上了，陸君懷還要不要你？」

 

我掙扎著想跑，可黃毛男人SS壓著我的肩。

 

唐挽君聽著我悽厲的尖叫，嘴角的譏诮，愈發濃愈。

 

她冷漠得看著我的長裙被撕碎，被男人壓在身上。

 

眼看著男人的手就要解開腰帶，門外把守的男人突然撞了進來，臉色大變地呼喊：

 

「唐挽君！不好了，我發現了陸總的車，他正往這邊來。」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動作一頓。

 

我趁著黃毛男人發愣地時候，一腳踹開他。

 

手腳並用地往外爬了兩步後，直起身，踉跄著往外跑。

 

我撕心裂肺地吼：「君懷，救我，救我……」

 

唐挽君立馬喊道：

 

「快把她抓回來。」

 

隨後指著我身旁的男人說：

 

「你看著她，另一個過來脫我的衣服！」

 

2

 

陸君懷一腳踹開鐵鏽斑斑的大門後。

 

第一眼就看見了唐挽君。

 

她正被男人壓在身下。

 

壞人撕扯著唐挽君身上殘破的衣裳。

 

唐挽君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救我，陸君懷，救我！

 

「啊啊啊，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陸君懷目眦欲裂地衝上來，一腳踹開一個，把唐挽君攬進懷裡。

 

兩個男人腳步踉跄地往外跑，還不忘回頭朝我喊：

 

「沈小姐，這錢我們不要了。」

 

丟下這話，他們就倉皇逃命。

 

我癱軟地趴在地上，身體不能遏制地發抖，仰著臉看向陸君懷。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

 

陸君懷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齒說：

 

「沈南風，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惡毒！

 

「我都說了，她不會威脅你的地位，為什麼還要傷害她？為什麼？」

 

我扯了扯唇角，對他說：

 

「陸君懷，不是我做的。」

 

話音剛落，陸君懷就開口打斷我的話。

 

「你最好祈禱挽君沒事，不然我要你十倍奉還。」

 

陸君懷看著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陸君懷吼完，轉身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唐挽君裹住。

 

他溫聲安慰著：「沒事了，不要害怕，我就在這兒。」

 

我聽著他輕而緩的聲音，眼淚不受控地落下來。

 

陸君懷，你為什麼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聽就給我定了罪？

 

我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陸君懷，他橫抱著唐挽君離開，隻留給我堅毅決絕的背影。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始終不願相信我。

 

也好，這樣也好。

 

3

 

我被陸君懷丟下了。

 

鞋子不知道去了哪兒。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衣不蔽體。

 

我隻能躲著人，徒步往城區走。

 

夏日陽光炙烤下。

 

我舔了舔起皮的唇瓣，吞咽著口水。

 

好不容易到了家。

 

等不及洗漱，我就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半夢半醒間，我好像又看見了十五歲的陸君懷。

 

我和陸君懷是青梅竹馬。

 

我叫沈南風，他叫陸君懷。

 

爸爸說是取自，「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同學總是欺負他。

 

因為，他是被隔壁張姨撿回來的。

 

他們會往陸君懷身上丟泥巴，嘲諷說：

 

「你媽是不是傻子呀？不然怎麼我罵她，她還笑？」

 

嘲笑完，他們就拿出書包裡的飲料瓶，全數砸向他和張姨。

 

陸君懷就會像個小牛犢子似的，衝上去和他們打架。

 

我不會拉架。

 

我會衝上去幫陸君懷打他們。

 

所以，我和陸君懷一起龇牙咧嘴回家的時候。

 

爸爸就會無奈地搖搖頭，給我們燒水洗澡。

 

爸爸說：「沈南風，你不許欺負君懷！」

 

我氣惱地掬起一捧洗澡水澆向爸爸，大聲嚷著：「我才沒有，我是女英雄！」

 

隔壁的陸君懷也扯著嗓子喊：

 

「對！南風是保護我的女英雄！」

 

那時候，我在陸君懷的眼裡，是正義勇敢的。

 

不像現在，我隻是個迫害他心愛之人的壞女人。

 

記憶裡，我幾乎每天都黏著他。

 

我賴在他和張姨身後，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們大街小巷的拾荒。

 

陸君懷總嫌我煩，他說我像是五百隻鴨子一樣。

 

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

 

很煩，很吵，很鬧。

 

我就躲在張姨身後，可憐巴巴地告狀：

 

「阿姨你看，君懷哥又欺負我。」

 

每到這時候，張姨不揍他，我就哭。

 

S命地哭，卯足全力地哭。

 

等張姨揍了他之後，我又捂著嘴幸災樂禍。

 

一個勁兒地對他說：「活該！屁股被打疼了吧？誰讓你總是欺負我！」

 

說完，我就得意洋洋地大笑著跑開。

 

時間過去很久，我依舊會想起曾經那段溫柔的日子。

 

想起陸君懷的模樣。

 

正睡著。

 

差一點就跑回家見到爸爸了。

 

忽然一股窒息感傳來。

 

4

 

我撲騰著睜開眼。

 

陸君懷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床上。

 

他臉色發青，怒目圓睜地看著我，說：

 

「沈南風，挽君還躺在醫院裡，你怎麼睡得著的？」

 

說著，他的手越發用力。

 

空氣愈發稀薄。

 

我掙扎著，用指甲摳在他的大掌上。

 

陸君懷終於松了手。

 

我趴在床邊幹嘔一陣後，眼角溢出生理性淚水。

 

我半撐起身子，瞪視著陸君懷，冷笑著說：

 

「我怎麼睡不著？我還要放鞭炮慶祝，還要求神拜佛，讓她早點S！」

 

陸君懷衣袖下雙拳緊握，手指被他捏得咯咯作響。

 

「她隻是個小姑娘，你為什麼非要跟她過不去？」

 

我狠狠閉了閉眼，眉心緊蹙，沉聲道：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她……」

 

陸君懷一把擒住我的手腕，把我壓在身下。

 

他大概是氣瘋了，低頭一口咬在我的肩上，疼得我眼淚直掉。

 

陸君懷偏頭，貼在我的耳側，說：「沈南風，你真該S！」

 

我有一瞬間的愣怔，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可是再細看，他的眼裡隻有鄙夷和不屑。

 

我把眼淚憋了回去，冷笑著說：

 

「是啊，我要S了，你開心嗎？」

 

陸君懷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有片刻的失神，然後用額頭抵著我的，輕聲說：

 

「那最好不過，如果你S了，我絕對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說完，他就拉著我起身往外走。

 

一時腿軟，我跌坐在地上。

 

陸君懷停頓了一下後，斜睨我一眼後，提著我出了門。

 

來不及穿鞋，光腳踩在碎石子上，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陸君懷聽到了，他沒有回頭，對我說：

 

「疼嗎？挽君比你更疼！」

 

陸君懷，既然你不要我了，那能不能把我的心還我……

 

我也會疼，好疼啊。

 

5

 

醫院裡。

 

唐挽君一見到我，就哭喊著撲進陸君懷的懷裡。

 

她身體戰慄地哭求著：「沈小姐，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邊說，她邊揪著陸君懷的衣角，哭得我見猶憐。

 

陸君懷心疼地把她的臉埋進自己的胸口，輕柔地撫在她的後背上，溫聲說：

 

「別怕，我在，我在這兒呢！

 

「乖，別哭了。」

 

他對她是不一樣的。

 

陸君懷的耐心和溫情全都給了她。

 

我斂眸不想再看，轉身就準備離開。

 

陸君懷卻追上來，一腳踢在我的腿彎上。

 

我身子向前踉跄了兩步後，雙膝跪倒在地上。

 

膝關節磕在地上，發出脆響。

 

我單手撐地，想站起來。

 

陸君懷卻說：「沈南風，跟挽君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抬眼望著陸君懷，罵道：「陸君懷！我不可能跟她道歉！」

 

陸君懷猜到我不肯，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符，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對我說：「要麼道歉，要麼我就把這個平安符撕了！」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地生病。

 

爸爸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從誰哪知道南山寺的平安符很靈。

 

他就趁著天還沒亮，去了南山寺，一步一叩首地上山求來了一個平安符。

 

後來，他下山，因為腿軟，跌下山崖。

 

這是爸爸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哽咽著說：

 

「陸君懷，那是我爸呀，他以前很疼你的。」

 

陸君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擋住了身後的亮光，眼底暗潮洶湧。

 

陸君懷不為所動。

 

眼淚糊了滿臉，我抬袖抹掉，哭著轉過身哀求著說道：

 

「唐挽君，我錯了，我把陸君懷讓給你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你跟陸君懷說呀！

 

「你讓他還給我！」

 

唐挽君眼睛微眯，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就傳來陸君懷的暴怒罵聲。

 

「沈南風！誰允許你把我讓出去的？」

 

他大跨步衝過來，掐著我的肩膀，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陸君懷咬著牙，罵我：「你憑什麼把我讓給她？」

 

他搖晃著我，力道大得似乎要把我搖醒。

 

唐挽君期期艾艾地下床跑過來，摟住陸君懷的腰，哭著說：「君懷哥，你還有我。」

 

陸君懷目眦欲裂地瞪視著我。

 

趁現在，我上前一步，想搶過他手裡的平安符。

 

唐挽君卻一把奪過，三兩下把平安符撕成碎片，揚在我的面前。

 

碎片紛紛揚揚地落在我的腳下。

 

唐挽君似乎還不解氣，她一腳跺在碎片上，還碾了碾。

 

上面原本寫著「願我兒南風，身體康健。」

 

「康健」兩個字，被唐挽君踩在腳下。

 

唐挽君伸手推了我一把，罵道：「不就是個破平安符，還你！」

 

我腦袋「嗡」的一聲，抬手就一巴掌，扇在唐挽君臉上，瘋了一樣朝她吼道：

 

「這是我爸給我的！你還給我！」

 

我抬起手，還想再給唐挽君一巴掌。

 

陸君懷卻把唐挽君扯開，一把擒住我的手腕，攔了下來。

 

我看著他，眼眶發熱，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哭著哭著，又笑起來。

 

「陸君懷，這是我爸呀，為你撐腰的我爸呀！」

 

陸君懷伸出手，輕撫掉我臉上的淚，聲音輕顫地說：

 

「南風，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如果不是你胡說，我也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滴血落下，砸在他的手背上。

 

我又流鼻血了。

 

這一次來勢洶洶。

 

我雙腿發軟，腦袋鑽心的疼，身體直挺挺地往後倒。

 

6

 

陸君懷一把接住我，大喊著：「醫生！」

 

我軟軟地靠在他懷裡，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襯衫。

 

我昏迷著，聽見陸君懷在我耳邊，一遍遍地問：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