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條律法鎖得住規矩，卻鎖不住人的獸性。

「宋啟文毆打他的結發之妻，還在妻子有了身孕之時，逍遙煙花之地，這還不算是犯罪之人嗎！」

 

財神爺冷面告訴我：「天條裡不算。」

 

17

 

當年，我與財神爺在柳家後院打了一架。

 

但因本神疏於修煉，沒打過他，後被他綁回了天庭。

 

我又想盡辦法逃出了天庭。

 

打算不顧一切在柳絮的命格上稍加修改，讓她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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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屢次都失敗了。

 

我是姻緣神，但隻能結緣，不能解緣。

 

財神爺在我的手上下了咒訣。

 

我的紅線再也割不開宋啟文的喉嚨。

 

隻有他觸犯律法的那一刻，紅線的咒訣才能消失。

 

「難道非要等宋啟文把柳絮活活打S了！S了人了！他才算犯罪嗎！」

 

「這是人間的律法，也是天庭的，你若S了無罪的他，你便成了觸犯律法的人！」財神爺擰眉對我吼道。

 

於是，他給我施咒的那一晚，我倆又打了一架。

 

天庭碎裂了三座大殿。

 

鬱憤難消之時，我一時錯亂，胡亂甩出去了一道咒訣打在了財神爺的身上。

 

財神爺一不留神吃了這一招，然後茫然地愣在了原地。

 

我趁他發呆，趕緊溜了。

 

18

 

後來，財神爺沒再來找我麻煩。

 

天庭一紙文書直接從天上砸到了我的頭上。

 

我揉了揉腦袋，撿起文書，攤開一看。

 

眾天神說我牽錯了姻緣線，乃瀆職之罪。

 

自此，我被貶下凡，罰遊歷三年，不得歸庭。

 

……

 

後來，我便一直逗留在這座城裡，想著改變柳絮的命運。

 

但我一直沒能成功，法力被消耗得也越來越薄弱。

 

我的記性也越來越差了。

 

為了眾籌法力，我隻能化形成凡人。

 

然後去荒郊野外找木材。

 

親手給自己搭建了一座月老廟……

 

可是沒人供奉……

 

大街上的姑娘們道：

 

「別提了，我親眼看見那個宋啟文打了柳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什麼！他看起來儀表堂堂的，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啊！」

 

「真虧了我當年還曾對他芳心暗許……哎，罷了，世間能有幾個好男人啊，斷了念想吧，我家的新鋪子開張了，姐妹們不如來我鋪子裡轉轉？」

 

「說起鋪子……不知道這位姐姐有沒有什麼經商之道啊……」

 

「有啊有啊，明天我就帶著你們先去拜拜財神爺……」

 

「……」

 

姑娘們別說是來給我供奉了，看見月老廟都繞著道走。

 

好像我是什麼晦氣的神……嗚嗚嗚。

 

19

 

原來上輩子的事，本神全都忘了。

 

現在吃了財神爺給的法力大補丸，全都想起來了。

 

法力一恢復，我連忙換了一個皮相，確切地說，是我的本相。

 

連帶著，那顆痦子也消失不見了。

 

本神外貌 20 出頭，長得自認為還可以。

 

看柳絮驚愕的表情，大概她也承認本神的美貌。

 

我的小丫頭，很抱歉。

 

每次見到你，都是以這麼狼狽醜陋的皮相現身。

 

以後，不會了。

 

「柳絮，上一世，是本神一時糊塗，這一世，我會好好守護你的。」我衝她一笑。

 

「姻緣神……我好像見過你……」柳絮忽然熱淚盈眶，「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不……是上輩子的小時候，我是不是給過你一塊酥糖？」

 

「啊？」

 

那個時候的我蓬頭垢面，不修邊幅，是如何被她記住的？

 

小孩子的心純潔透明，願她從此以後都能當個孩子。

 

「此事，算是你的功德，我不能幹預，最多也隻能借你這顆桃子了，事後記得還我。」小氣吧啦的財神爺說完就要離開柴房。

 

「等等。」我叫住他。

 

「讓你還桃，是避免功勞算在我頭上，到時候你又回不去天庭了。」他補充道。

 

我卻認真問他：「可否請財神爺替我向天庭請命？」

 

「何事？」

 

「這一世，宋啟文貪圖柳家香料配方視為不義，謀害師父，視為不孝，毆打師姐，視為不仁，背叛朝廷，視為不忠。

 

「如此不義不孝不仁不忠之人，我雖不是S戮之神，但願替民請命，斬草除根！還請財神爺替我告知天庭，允我除掉宋啟文連同麒麟山一眾反賊！」

 

財神爺勾勾唇角：「你去做吧，事後我擔著。」

 

說完，他一步登天，消失在了夜空。

 

20

 

恢復法力以後，我一掌拍開柴房門。

 

守在門口的幾個反賊，剛要抄起家伙大喊。

 

可聲音還沒出，我手裡的紅線一下子穿破了他們的喉嚨。

 

鮮血四濺，三具屍體倒在了我的面前。

 

彈幕很及時地報備：【姻緣神當前完成S人數 x3】。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裡染血的紅線。

 

財神爺的咒訣失效了，也許因為我所S之人全是惡人。

 

柳絮在我後面瞪大雙眼，但很快平靜下來，跟著我繼續前進。

 

我一路護著她，滿院子找宋啟文，可找遍了大院也沒發現。

 

我留了幾個活口，用紅線捆住他們，質問道：「說，宋啟文去哪了？」

 

「左、左使他翻了整個柳家大院都沒能找到琉璃天香的配方，就帶人去柳家鋪子了……」

 

「那些鋪子……」柳絮臉色蒼白，「爹之前一直很信任他，讓他管理了好幾家，現在不知道鋪子裡的伙計怎麼樣了。」

 

「配方也在伙計手裡嗎？」我趕緊問。

 

柳絮搖搖頭：「放心，他找不到的。」

 

見她如此篤定，我放心了：

 

「你守在柳家，先好好安葬家主吧，我去鋪子看看。」

 

「那我們呢？」那些被捆住的反賊心存僥幸地問我。

 

我走在半路回頭一看，微微一笑：「你們要去黃泉路，本神不嫌麻煩，送你們一程。」

 

說罷，紅繩瞬間刺穿所有人。

 

彈幕計數君道：【姻緣神當前完成S人數Ｘ12】。

 

21

 

本神不S無罪之人。

 

柳家那些下人也是被宋啟文威脅了。

 

不過都是普通家奴罷了。

 

於是，那些柳府下人全交給柳絮處理。

 

我匆匆趕到城內的鋪子時，已經天光大亮。

 

宋啟文正在帶著麒麟山的山賊們一家一家地問：

 

「琉璃天香的配方到底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那是小姐在保管啊……」

 

「什麼……果然還是柳絮！走，回去！」

 

我見狀，立刻一揮袖，換了一身行頭。

 

然後原地開始演：「啊！」

 

我裝作小廢物不小心絆倒在了宋啟文的腳邊。

 

他正在氣頭上，狠狠踢了我一腳：「好狗別擋路！」

 

本神忍著氣，繼續扮演柔弱小白花，驚恐抬頭。

 

臉是我的本相。

 

彈幕老爺們說他是好色之徒，他還真是。

 

他看著我，眼神一怔。

 

22

 

他用蠻力抬起我的下巴：「你是何人？從未見過你。」

 

「我、我路過此地，想來給主子買點香料回、回鄉。」

 

彈幕冒了出來：

 

【這幫山賊就喜歡劫外地的，沒毛病。】

 

【月老要打入敵人內部嗎？】

 

【宋啟文又不傻，不可能輕易帶人回山的，那不是暴露位置了嗎？】

 

【他剛才也自曝身份了啊，他心裡根本就瞧不起女人，所以才不怕。】

 

【宋啟文這一世一身傲骨，覺得自己能當上左使了不起了，更不會對漂亮姑娘設防！】

 

【而且他還要每個月送一個美人回山給太師，不然他不好跟太師交代，月老，這是好機會！】

 

【萬惡啊！還是建議物理閹割！】

 

看完彈幕，我想到法子了。

 

我渾身發抖地繼續演：「公、公子……我見你們的打扮……不會把我劫走當壓寨夫人吧？」

 

虧了我的提醒，宋啟文果然想到了：「對啊，正好帶你回去，送給太師！這樣就算是沒找到配方，他也不會怪罪於我了！」

 

彈幕嘲諷：【宋啟文一開始思考，上帝就開始發笑。】

 

23

 

本神忍受著屈辱，又被一群反賊五花大綁。

 

他們為了平息前朝太師的憤怒，迫不及待地要把我送到山上。

 

看來尋找琉璃天香配方的事，他們謀劃了很久也沒成功。

 

柳絮不辱使命，一直保護得很好。

 

那不僅是家業，更是國之大業。

 

路上，我傳了心音給財神爺：

 

「財神爺，你跟上我，記好了路線，想辦法讓朝廷的人過來，就說是柳家找到的反賊窩子。」

 

這功勞我定要當作補償送給柳絮。

 

彈幕又替我添加劇情：

 

【建議再跟朝廷說成，柳家老爺忠勇無畏，要揭發宋啟文舊黨反賊的身份，倆人屋內對峙的時候，柳父惹急了他，遂被他害S。】

 

【還有朝廷仵作一來，仔細查看柳父身上的掌印，必是太師高徒之手，柳父的屍體已經鐵證如山。】

 

財神爺心音傳來：「你們倒是撥亂反正的人才。」

 

【財神爺謬贊！】

 

他一路在天上跟著我，俯瞰地貌。

 

不到片刻就把麒麟山的風貌地圖用法力畫了出來。

 

然後委託了合適的人遞給了朝廷。

 

是柳絮，我在人間的女兒。

 

柳絮急急忙忙親自把那份地圖交到了朝廷的手上。

 

24

 

財神爺心音傳來：「事已辦妥，S了吧。」

 

地圖安全送到以後，我也沒必要裝小白花了。

 

此時，我已經被反賊們送到了太師的床上。

 

這老頭一把年紀了，復闢大業未成，倒有這個興致……

 

難怪成不了。

 

老頭摸了摸胡子，用猥瑣的笑意盯著榻上的我。

 

「這次倒是個標致的美人兒……來吧！」

 

「來你大爺！」我突然掙開繩索，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的一聲巨響，人被我踹飛了，直接把整個大帳砸塌了。

 

前朝太師哪裡撐得住本神的一腳，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估摸著五髒六腑已經被踢碎了，喘不了幾口氣了。

 

更別提他的「排山倒海」掌了，神仙面前遑論武功？

 

本神尋思，大概有不少姑娘都遭到了他的侵害。

 

幹脆趁他還沒S，紅繩一出，捆住了萬惡之源。

 

然後緊緊一勒，生生給他割了！

 

「呃啊——！」

 

老頭子鮮血淋漓，倒在地上很快斷了氣。

 

彈幕直呼：【爽！！！】

 

25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山匪，包括剛喘勻一口氣的宋啟文。

 

一群人持刀亮槍看著地上的屍體，一臉震驚：

 

「你、你究竟是何人！妖女！」

 

「太師S了，太師居然……S了？」有人還沒醒過味來。

 

宋啟文看著地上的屍體，臉上從震驚不解慢慢變成了得意猖狂。

 

他縱情一笑，仿佛守得雲開見月明似的松了一口氣，表情猙獰起來。彈幕解釋：【壞了，太師一S，他想佔山為王了。】

 

【佔什麼山？花果山嗎？】

 

【反派別聽！是惡評！他罵你是亂竄的猴子！】

 

多謝彈幕解釋，本神斷不會讓他得逞。

 

「現在我是山王，把她給我拿下！」宋啟文趕緊吩咐山賊捉拿我。

 

他們一窩蜂湧了上來，還沒靠近我，就被我一根紅線全部割斷了喉嚨！

 

【月老霸氣！】

 

【計數君何在！】

 

【姻緣神當前完成S人數 x20。】

 

身後還活著的山賊嚇得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