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被我調教兩年，搖身一變成了流落在外的皇子。

 

他回宮第一件事，便是帶人圍了林府。

 

後母要S我替他泄憤。

 

妹妹要以身相許替我「賠罪」。

 

誰知他抱起我，表情耐人尋味，「我隻是來接我的通房侍婢而已。」

 

通房？

 

他報復我！

 

可他既然要報復我，又習慣性地討好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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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誰能想到再見慕卿，會上下之位顛倒，且拉出了天壤之別。

 

之前，他是我撿回來的書童。

 

一身粗衣抹布，伺候我鮮衣羅裙。

 

現在，他錦帽貂裘……

 

反倒是我，穿著單薄的衣衫，倒在寒冬的柴房裡。

 

「林雨橋，你居然也會有人任人擺弄的一天。」

 

他慕卿高高在上地站著。

 

聲音沉穩，一雙褐眸深邃復雜。

 

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情緒。

 

我躺在草席中，冷得發抖。

 

不斷往他腿上貼，伸手去抓他身上價值萬金的黑狐裘。

 

「冷，要麼你抱我，要麼把你披風給我穿。」

 

凍得太狠，說話有氣無力，聽著有那麼點嬌嗔。

 

但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在離卿面前，無論是白日還是夜裡，我都是他主子。

 

他手心捏拳，咬牙深吸一口氣，眉眼間滲出幾分怒意。

 

「S性不改！」

 

我蜷縮成一團，說話都打顫。

 

「改有用麼？」

 

「倒是你，認祖歸宗幹嘛還回來？你饞我身子？」

 

他一語哽住，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回來S你。」

 

我微笑的伸出手指，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小腹。

 

「你……舍得麼？我是問，你的身子舍得麼？」

 

2.

 

慕卿是我兩年前撿回林府。

 

要伺候我的一切，還要忍受我的調教與欺凌。

 

我會找各種理由懲罰他。

 

心情不好也找他撒氣。

 

我一發脾氣，就砸他文稿，折他的筆。

 

還讓他跪在地上。

 

踹他的肚子，踩他的臉。

 

後母趙雲睿看到後，總斥我：「你是嫡長女，怎可如此胡鬧？」

 

但她也就說說，從未真的管過。

 

畢竟，我若不胡鬧，怎能襯出她女兒林若依的絕代風華？

 

我若不混賬，又怎麼能在林府活得下去？

 

林若依倒是待慕卿好，總在他面前表現出春心蕩然的模樣。

 

可那又如何？

 

林若依眼界高，想要嫁給達官顯貴。

 

對於這種奴僕。

 

她最多也就說兩句關懷的漂亮話罷了。

 

所以無人為慕卿做主伸冤。

 

有次事後，他發了瘋似的按住我。

 

「林雨橋，你把我當什麼！你真不怕我S了你麼？」

 

我笑著蹬他小腹，伸長了脖子。

 

「S！給你S，S了我誰給你母親治病？誰幫你去找爹？」

 

「說話之前，認清自己地位。」

 

「慕卿，雖然我對你不好，但你離開了我，你連畜生都算不上。」

 

他是個斯文人，也就氣昏了頭才會發瘋。

 

被我隨意一懟，又隻能咬牙羞憤，最多陰陽怪氣。

 

是的。

 

他有求於我。

 

他說他要來京城找爹，誰知爹沒找到，差點S在路上。

 

是我救的他。

 

但我讓他跟我籤定契約。

 

我支付他所有費用，但他必須當我的奴僕。

 

之前，我確定他不會S我。

 

可現在……

 

他是皇帝流落在外的五皇子。

 

就算他念及床笫之情，留我一條狗命。

 

皇帝也不會放過我這個羞辱他兒子的畜生。

 

我剛剛說的那些，算是臨終前的發泄罷了。

 

3.

 

門外，趙雲睿氣喘籲籲地提著大刀到院中。

 

我便知道我的日子到頭了。

 

腿受了傷，勉強站起。

 

「前日，你是皇子的事兒一穿出來，趙雲睿就已經打傷了我的腿，把我關進柴房，準備S了我給你泄憤。」

 

「既然要S，你能不能不要她讓動手。」

 

「她那力氣，一刀弄不S，我疼~」

 

最後兩個字，我故意朝他靠近。

 

他眉心蹙緊。

 

我竟錯覺地以為他在心疼我。

 

剛要開口，上一秒還磨刀霍霍的趙雲睿，此時便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剛進門便跪下。

 

「五皇子，我知這孽女荒淫混賬，S不足惜。」

 

「但也懇請您，念在林府曾收留您的份上，饒林府上下一命。」

 

「民婦願為皇子手刃逆女，以平息您與皇上的憤怒。」

 

她瞪著我的眼神惡狠，似要將我千刀萬剐才甘心。

 

我聽了直想笑。

 

「林夫人，林府算哪門子的收養他了。」

 

「他的筆墨紙砚您買的？還是說他的月俸是您出的？」

 

「他所有的開銷，都是從我母親留給我的那筆錢裡劃出去的。」

 

「您還真是，分文未出，把好話都佔盡了。」

 

趙雲睿哽住，半天，隻想出了怎麼罵我。

 

「你個混賬！你是想整個林家都跟你陪葬是吧。」

 

我笑的擺手，「原來我意圖這麼明顯麼？而且這算什麼林府，這裡是趙府吧。」

 

若是能把這個女人帶下去，我S也不虧。

 

趙雲睿臉上一白，對著慕卿拼命磕頭，「五皇子，切莫聽這惡女胡言。我們林家雖是商戶，卻也努力習文典籍，我家若依更是京城的才女，可不能被這混賬女給毀了啊！」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

 

妹妹習文典籍，我不學無術。

 

可我為什麼不學無術啊？

 

當年我喜詩歌，趙雲睿燒了我的書，還夾了我的手，令我一月不能碰筆。

 

後來我長得開了，容貌在京城中出眾，在賞花宴上把妹妹比了下去。

 

前一日我出挑，第二日我便被惡霸擄走。

 

馬車上被人灌下搓磨意志的情毒。

 

若非侍女泱泱以命相救，可能我被毀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後來，我就遇到了慕卿。

 

我至今還記得去搜尋侍女屍體時，所見之場景——

 

渾身淤青，肉被蠶食。

 

自從那時起，整個林府便不再有親人。

 

不用些特殊法子，我如何在林府殘喘活命？

 

也就如今要S了，我才好一並將氣都撒了出來。

 

回憶起往事，眼眶難免溫熱。

 

我看到慕卿回頭看我。

 

我連忙側臉，躲閃著擦掉了淚痕。

 

在他面前囂張習慣了，還真不想讓他看到我這般模樣。

 

4.

 

林若依姍姍來遲，嗓間夾有哭腔，聲音溫柔似水。

 

「五皇子，您來林府兩年，我對待您也算客氣，求您看在這些的份上，饒了我和我母親。」

 

得！裝良善裝得不過關啊，若是真心軟，怎會不為我求情？

 

慕卿負手而立，沒有說話。

 

氣氛愈發焦灼。

 

林若依突然一聲長嘆。

 

竟轉身關了柴房門，自寬衣衫。

 

「民女知皇子被辱多年，心懷怨氣，願給皇子做妻做妾，以身來平息公子的憤怒。」

 

我驚呆了。

 

她喜歡慕卿的皮囊我知道，她想嫁給達官顯貴我也清楚。

 

但能不能不要如此明顯！

 

也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做借口，當做墊腳石？

 

「林二小姐！」慕卿威儀的聲音放大，讓人不寒而慄。

 

林若依巴巴將他望著。

 

慕卿面色冷漠，「不用做這些，我對你沒興趣。」

 

一瞬間，林若依羞憤到了極致。

 

她身為京城第一絕代，自薦枕席都沒人要，無疑是在狠狠打她的臉。

 

明明生S攸關的時候，卻給我看樂了。

 

慕卿又沉著俊容回頭看我。

 

「笑什麼，我被你磨的，現在看到女人寬衣就惡心。」

 

真是狗東西！

 

我笑不出來了。

 

「你到底S不S，你該不是想把我活活凍S吧。」

 

說著便打了個一個顫。

 

隻見慕卿無奈嘆息。

 

竟轉身在我面前蹲下，將攔腰抱起。

 

表情復雜，眼神耐人尋味。

 

「我今日隻是來接我的通房侍婢而已，你們這麼嚴肅做什麼。」

 

！！！！！

 

趙雲睿母女愣了。

 

我僵在他懷中，「侍什麼？不對，什麼侍婢？」

 

慕卿溫暖的裘氅裹住了我半個身子。

 

「還要我再說一遍麼？」

 

「通，房，侍，婢。」

 

狗東西！

 

他報復我！！

 

5.

 

確定了。

 

慕卿是個記仇的人。

 

不止對我，對他那皇帝爹亦是如此。

 

他們母子在外吃苦多年。

 

認祖歸宗後，自己開府，一天都不想在皇宮裡呆。

 

皇帝大概是覺得愧疚。

 

整個府邸修繕的不止金貴，更顯風雅。

 

全府小廝五十人。

 

唯獨這婢女……就我一個。

 

「你想累S我！」

 

書房內，我給他擦完桌，又給他研墨。

 

他薄唇輕抿，正在作畫。

 

儒雅間，並不藏掖報復後的得意。

 

「雖說隻有你一個侍女，但好歹有這麼多小廝幫襯著，如何算累著你？」

 

「當初你的院子裡就我一人，我要做的事情，比這多得多了。」

 

「你說是與不是，主子？」

 

他的目光仿佛盤踞在陰暗處的毒蛇。

 

並不想吃我，而是想纏S我，讓我不由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幹了！你不如剁了我。」

 

見我打了個寒戰。

 

慕卿眉頭微挑，放下墨筆，也不生氣。

 

故意把手指放在我的手背上。

 

聲音沉穩而蠱惑：「那就做些你擅長的。」

 

他的手指順著我的胳膊一點點上移。

 

所到之處，皮膚顫慄。

 

「情毒雖解，餘韻還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無人碰你，你的身子早就熬不住了。」

 

6.

 

這原是我白日「犯病」時，用來暗示他的話。

 

每次說完，他都氣得瞪眼，「你侮辱聖人規矩！」

 

那時，我笑著逗他：「難道你~不行？」

 

現在他還給我，我難免驚得有些結巴。

 

「你你你，你的聖人規矩呢！」

 

他故意學我結巴，「我我我！」

 

又用那官家主子不可違逆的姿態，笑得矜貴，「我的規矩被你磨平了。」

 

他是懂報復的。

 

……

 

我扶腰起身時已是第二日上午，跨個門檻都得哎喲兩句。

 

但慕卿卻是氣色大好，是我從未見過的開心。

 

直到午膳後，下人進來通稟。

 

「皇子，禮部侍郎曹大人前來拜訪。」

 

「文信哥哥？」我驚喜。

 

慕卿一天的好心情到此為止了。

 

曹文信是我兒時的鄰居，待我極好.

 

我爹還在世時，差點為我倆說了親。

 

慕卿也是見過曹文信的。

 

中秋那日，曹文信同我去看花燈，他在身旁沉默不言地伺候了一路。

 

當晚，慕卿便在榻上又兇又狠。

 

「這種事情為何不找曹大人？」

 

「曹大人如此對你獻殷勤，我想，隻要你勾勾手，他定是樂意的。」

 

我與曹文信互把對方當兄妹，根本沒那心思。

 

況且，曹文信哪有他合我心意？

 

慕卿明明是個讀書人，卻因挑水劈柴，肌肉緊實有力。

 

可當時慕卿那表情太有意思了。

 

我沒忍住，媚著眼，挑他下巴逗他：

 

「唉~我也想。」

 

「奈何人家是侍郎，我怎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