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府內安靜了兩日,第三日的時候送飯的下人是張新面孔,她彎身和我耳語,說有人要見我。
我能聽不能講,府中人知道我是啞巴,以為我也聽不到,所以總是在我面前不設防,這個新面孔知道我聽得到,要見我的人應該也是故人。
除了張言之,府裡沒人在意我,我偷偷翻牆去了牡丹巷,剛到就被人勒住了脖頸。
三五個壯漢將我圍攏起來,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我看到了羅有梅。
6
她看起來十分憔悴,再不復往日的神採。
看向我的眼神浸滿了狠毒的嫉恨,她上前狠狠扇了我幾個巴掌,然後才讓人松開我的脖頸。
新鮮空氣無法立刻湧入,我感到暈厥,倒在了地上。
羅有梅將一塊玉牌扔在我眼前,嘴巴一張一合,將腳狠狠碾在我去拿玉牌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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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被生生踩斷,劇痛中我聽到她說喜鵲仔會S都是因為張言之,都是因為我。
她說張言之早就知道一切,隻是瞞著我一個人罷了。
她恨我,恨我得到張言之全部的愛,所以她不解恨,她想毀了我。
身旁的壯漢們脫下了衣衫,將我圍了起來,我隻是盯著地上的玉牌,原來喜鵲仔真的S了。
羅有梅沒有得逞,因為有很多人衝進了牡丹巷。
我總是在快S的時候被救活,這次救下我的是葉雲嬌的侍衛。
我被帶回府中後沒多久,比郎中還先來的是張言之。
他的發帶歪斜,衣衫似乎被樹枝刮破了,就連鞋也跑丟了一隻。
他太著急了,如此失態地從酒樓跑了回來。
因為他害怕,害怕我出事,害怕我會離開他。
他看起來真的很愛我。
我鮮血淋漓的十指就連郎中也說無法完全恢復,以後彈琴寫字怕是不能了。
其實聽起來似乎無礙,因為我沒學過彈琴,也不會寫字。
張言之一字不落地記下了郎中的話,又親自煎藥,貼身擦洗,寸步不離,不許別人靠近我一步。
夜晚他和衣而睡,我稍有響動他便起身查看。
我夢見喜鵲仔滿身是血地向我們揮手,醒來時汗水把衣服浸透,我正被張言之抱在懷中。
他面露心疼,語帶不忍:「不語,別再想從前了,好嗎?」
我看向他的眼睛,他卻不敢直視我。
我止不住地發抖,想質問他為什麼不救喜鵲仔,我們曾經是相依為命的朋友啊。
張言之拉住我受傷的手,虔誠地說:「不語,你可以恨我,但你要快點好起來!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7
我在院中養了好些時日,葉雲嬌一次也沒有來過。
救下我後,劉婆子帶了話過來,說我的身子也是葉家的,再不能任由自己魯莽糟蹋。
十指好得差不多時,張言之又忙了起來。
他還有大好的仕途,不勤奮些著實對不起葉家為他鋪的路。
快入冬的時候,葉雲嬌讓人帶我去了主院。
在她院中坐著的,正是村長家的羅有梅。
這次她看到我時面無表情,似乎從不認識我一樣。
葉雲嬌省了各種禮節,開門見山地說:「羅有梅以後也是夫君的人了,你們彼此也算是姐妹,今天當作見禮廝認過,以後各住各的院落,沒什麼事也不用多來往。」
羅有梅起身行了禮就離開了,隻留我傻在了當場。
葉雲嬌幫張言之納了羅有梅。
我呆呆地看著葉雲嬌,卻說不了話。
「他是入贅的。」葉雲嬌看了看我,冷淡地開口,「你的肚子一直沒動靜,什麼時候再納妾自然要我操心,也由不得他。」
羅有梅對張言之痴心一片,而葉府也不計前嫌接納了她。
納妾入府怎可能是一時衝動,張言之想必早就知曉。
這件事似乎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晚上張言之帶著新做的桂花酒釀直接來了我的房中。
他見我情緒低落,將我摟在懷裡悄聲安慰。
葉府的下人正巧來請他,說主院那邊擺好了桌,就等張言之了。
新妾入府,葉雲嬌可能是想立一立規矩,顯顯主母的威風。
然而張言之卻臉色發白,他張皇地看向我,然後又擺手讓其餘人等退下。
「不語,你已經知道了?」
他握著我的手,手心裡沁出細密的汗。
「這不是我的本意。」他越握越緊,「隻是走個過場,我不會碰她。」
張言之說他的一顆心都系在我這裡,若真是這樣,葉雲嬌選羅有梅來做妾也情有可原。
後宅和官場一樣,誰也不可佔盡先機,互相牽制才能長長久久。
總歸這個宅子裡的三個女人,都是痛苦的。
可我心口堵得慌,想到從前的日子,想到了喜鵲仔,想到張言之如今納了害S喜鵲仔的羅有梅。
眼淚毫無預兆地掉落,張言之徹底慌了,他扯起衣袖想為我擦淚,然後舉手向天地神靈起誓。
「張言之絕不辜負年不語,若違此誓,必吐血而亡,哪怕黃泉相見,也要剖心自證。」
他說他愛我,可卻把另一個女人迎進府中做了妾。
8
張言之沒有去主院,接下來的日子除了讀書和見客,也都宿在我這裡。
我的小院門口有了新的僕從,張言之說我身體未愈,一直陪著我,不太願意我出去。
不知道他是如何同葉雲嬌說的,總之我一直過著自己的日子,確實沒有被葉府的規矩牽絆過。
這天張言之回來時臉色不好看,看見我時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
明月隱高樹,小院中沒有月色,張言之點了油燈在桌前寫字。
他全神貫注,寫得認真。寫好後,他拉著我看那些字。
「不語,這是我們孩子的名字。
「這個字是想念的念。
「這個字是安康的安。
「久念成安,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順遂。」
他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無論男女,就叫張念安。
我輕輕撫過他的字,他好像真的很期待與我生一個孩子。
可是如果真有這個孩子,也隻會是他和葉雲嬌的。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輕輕掰過我的身體,雙眼含情。
「等我們有了孩子,會養在你的身邊,我會努力考官,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今晚的張言之無盡溫柔,他不厭其煩地喊我的名字,一遍遍地說著愛我。
床榻之間他總是深情無雙,也對我格外疼惜。
雲消雨歇,他以為我已經睡著,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對不起!」
9
張言之在我這裡的時間太久了,久到羅有梅終於失了耐性。
晨起時我覺得倦乏,沒什麼力氣,便又躺了回去。
張言之依著我,又幫我補了兩個軟囊放在身後,然後便去叮囑小廚房熬羹湯。
我聽到他開院門的聲音,又聽到了女人哭泣的聲音。
內心掙扎了片刻,起了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羅有梅跪在門口,臉上灰撲撲的,正抱著張言之的腿哭訴。
她說家中主母明明讓他昨夜去她那裡,等不到他的心,她已認了,她哀求一個孩子,給她一個孩子就再也不攪擾我們。
「這府裡需要孩子,做妾的誰生都是一樣的。你疼她,不忍她受罪,那為什麼不能依了我。
「看在父親與我這麼多年照顧你的情面上,給我一個孩子傍身吧。」
張言之不為所動,眉心皺起,看起來想要甩掉羅有梅的攀扯,但又礙於葉府的顏面沒有狠下心。
羅有梅抬頭看到了我,松開了張言之,抹了一把臉,便朝我磕起頭來。
她一邊磕一邊求:「我隻想要個孩子,別的我不和你爭,求求你們成全我。」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跪著向我行了兩步,張言之立刻攔在了我的身前。
「我之前都是胡說的,喜鵲仔也許沒S,他也許還在山裡。」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隻是看到他去了山裡,山裡每年都出事,但說不定他還活著呢。你們犯不上因為他記恨我,我隻是想要個孩子過日子而已。」
羅有梅為了求一個孩子,什麼胡話都說得出來。
喜鵲仔無緣無故消失這麼久,若還活著,不會不來找我們。
她越如此,我越堅信她的罪名。
她不肯說實話,我隻能想別的辦法。
10
葉雲嬌將我喚去了主院,幫她沏茶的丫鬟正是之前那個臉生的下人,隻是看起來似乎壞了臉。
她把人打發了出去,然後一臉平靜地說道:「羅家花錢買通了院裡的管事,塞了幾個下人進來做事。」
「這人就是之前替羅有梅傳話給你的丫鬟,我已經罰過了,現下放在身邊伺候我。」
她仍是高高在上的眼神,掌握著全府生S大權,半分憐憫都沒有。
「你們平日裡要爭寵,我是懶得管。但是快要年關了,你們誰的肚子有了好消息,我便重重有賞。
「我也答應了夫君,若是你懷上了,雖記在我名下,但可由你親自教養。
「我自認已算步步退讓,如今你不見孕相,還要獨佔著夫君,你說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但在心裡回答了她。
我目不識丁,不知道天下的道理,我隻知道若是遇上所愛,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怎有與他人共享的道理?
可是張言之入了贅,可是葉雲嬌是主母,可是我與羅有梅都是妾。
我心裡的道理便也算不上什麼道理了。
我低下頭,葉雲嬌沒有為難我,隻是清了清嗓子,把聲調放柔和了些。
「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每月朔八日到望二日,夫君就留在羅有梅房中。
「左右不過分出去五天時間,你也不至於太舍不得。」
主母的意思,就是全府人的意思,沒人可以不照做。
今天是初八,正是朔八日,也是羅有梅與張言之在這府中共度的第一日。
可是剛見月色,張言之便來了我房中。
羅有梅那邊的人來請了三四次,張言之隻說醉了,一並推脫。
最後葉雲嬌帶著下人親自來了我的院中,一眾人排開了站成一片,氣勢凜然。
她沒有進房中,隻是隔著窗對張言之放了話。
「今日你給我一分面子,來日我便還你兩分。」
屋內的張言之把我緊緊抱在懷裡,並不答話。
我用力推了推他,將手向前拍了兩下。
張言之抬手輕輕抹掉了我眼角的淚,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又抱住了我。
「不語,我不會負你,你信我!」
張言之對我說了太多的情話,他怕我恨他,又怕我不恨他。
11
張言之去了羅有梅的院中。
葉雲嬌親自來請人,他若執意留在這裡,想必我隔日就會被主母發賣。
今日之前,我確實想過離開這裡,但如今我必須留下來。
羅有梅一時說喜鵲仔S了,一時又說喜鵲仔也許活著。
我要從羅有梅的嘴裡,弄清喜鵲仔失蹤的真相。
葉雲嬌說過,一直到望二日,張言之都必須留在羅有梅那裡。
可我從第二晚開始就半夜驚厥,發了高燒,僕從便將張言之喊了來。
他心急如焚,衣不解帶守了我一夜。
第三晚的後半夜,他擔心我的身體,在羅有梅房中待了沒多久就來了我這裡。
第四晚我做了噩夢,驚醒時張言之已在我身邊,正為我擦掉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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