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懸崖壁掛了三天,被一條蛇救了。
它說它是山神。
它快S了。
它要我給他生小蛇。
我沉默半晌,說:「我是精神男人。」
1
「你有胸,怎麼會是個男人?」銀白小蛇的豆豆眼裡是大大的疑惑。
我脫下盔甲,理直氣壯道:「雖然我的身體是女人,但我心裡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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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沉默了,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聽不懂,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給我生小蛇嗎?」
「可是,我需要後代接替我守護這座山。」小蛇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悶悶不樂。
我假惺惺地安慰它:「沒關系,世界這麼大,總會有生理上心理上都是女人的人,你可以去找她們幫你。」
小蛇聞言,更喪氣了:「我跟你結契了,隻能由你生。」
我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拉你上來的時候,我在你手腕上咬了一口。」
我被咬了嗎?
我後知後覺地看向手腕,那裡的皮膚粗糙猙獰。
眯著眼仔細看,才在幾條蚯蚓疤的間隙裡找到兩個細孔。
那兩個小孔沒流血,乍一看還以為是沾上了灰塵。
若拉遠一點,又像蚯蚓疤長了雙眼睛。
我樂了:「這倆小眼兒還怪可愛的。」
2
「可愛又是什麼意思?你的用詞都好奇怪。」小蛇用它圓潤的豆豆眼看我,眼裡很迷茫。
「你隻是覺得奇怪嗎?」
我歪頭,思忖片刻,朝它攤開手:「既然契約了就跟我走吧,等我下次變性就給你生小蛇啊。」
「當真?」小蛇猛地支起身子,昂著腦袋往我手上爬。
「你準備什麼時候變性?」它迫不及待地問。
我說什麼它就信什麼,當真是條小笨蛇。
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山神的。
我暗暗發笑,故弄玄虛道:「這就不知道了,得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才行。」
「那得等多久?我S之前可以等到嗎?」小蛇又喪了。
我微微一怔,輕扯嘴角:「也許吧。」
日暮西山,山風輕拂衣袂。
我站在山崖邊,除了頸肩的蛇,孑然一身。
雲霞似火,我眺望遠處的皇城,與太陽對峙。
「山神大人,你叫什麼名字?」我問小蛇。
小蛇甩了甩尾巴尖,驕傲道:「銀卿。」
「哪個卿?」
「愛卿的卿。」
「……」
「凡人,你叫什麼?」
「林闲。」
「哪個闲?」
「闲人的闲。」
3
我把銀卿藏在袖裡下了山,在山腳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那座偏僻的小宅院。
叩,叩,叩。
我緩緩敲響門。
「老頭子,有人敲門!快開門看看是不是花兒回來了!」
裡面登時傳來老妪的聲音,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您,找誰?」開門的老翁看見我,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陶花兒的阿翁嗎?我是她在宮裡認的義姐,花兒還有幾年才能出宮,拜託我來替她盡孝的。」我笑著說。
「看清了嗎?是誰來了?」裡屋出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
老翁趕忙去扶她,指著我道:「這是花兒的義姐,花兒擔心我們,特意拜託她來照顧我們。」
「原來是這樣,丫頭,我跟老頭子挺好的,你既出宮了便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吧,不用擔心我們。」老妪慈祥地看著我。
「就是,宮裡日子苦,好不容易出來就多歇歇。」老翁也跟著勸。
我一瞬間紅了眼:「我答應過花兒,不僅要照顧好你們,每個月還得給她寄封家信呢,不能食言。
「反正我也沒別的去處了,拜託您留下我吧。」
「哎呀,花兒這丫頭也真是……」
老妪一臉嗔怪,和老翁商量後還是點了頭:「若是沒別的去處便留下來吧,你是花兒的義姐,也是我們的孫女,當自己家住啊。」
「好。」我連連點頭,眼中湿意更甚。
袖裡的小蛇像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輕輕蹭了蹭我的手腕。
4
我在陶花兒的家住了下來,每天除了照顧阿翁阿奶的一日三餐,便是想方設法地賺錢。
銀卿頗為不解:「有吃有穿不就好了,為何你對錢財看得這般重?」
我怔了一瞬,數著銅板,思考了許久才道:「如今的世道,有權有勢有錢方能活得自在,可我現在無權無勢,要想辦成事,便隻能靠錢填補了。」
「聽不懂。」小蛇順著我的手臂爬到我的頭頂。
「你總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不喜歡。」
像在鬧脾氣的寵物一樣,可愛。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它,卻摸了個空。
「你最近總是摸我,我也不喜歡。」它嘶嘶地叫了兩聲,聽著很是不滿。
我啊一聲,眼珠一轉,笑道:「你讓我摸一下,我就用大白話翻譯給你聽。」
「好吧。」
銀卿又繞回我手腕上,用尾巴尖點了點我的手心,傲嬌道:「給你摸了,快說。」
太萌了!
我沒忍住,把它捉在手裡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你!輕浮!」銀卿結結巴巴地訓斥我,眨眼間便蹿進了院裡的葡萄架裡。
我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我們凡間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遇到麻煩,沒權沒勢便隻能用錢解決咯。」
我解釋完,許久沒聽到銀卿的聲音。
「銀卿?」我遲疑地叫它。
它沒應,空氣裡隻有細碎的摩擦聲。
我急了,順著藤架一個個翻,翻到最後一個架子時,才聽到了銀卿的聲音。
「別!」銀卿聲音尖銳,透出些許慌亂。
「你別翻了!等我一會兒就好!」
這是怎麼了?
5
不經意間,我瞥見了屋頂正在交頸的兩隻麻雀。
三月中旬,正是動物們開始繁衍生息的時候。
我恍然大悟:「銀卿,你是不是發Q了?」
「不許說!」銀卿惱羞成怒,探出頭來咬了我一口。
「啊,好疼。」我可憐兮兮地捧著被咬的手指吹。
銀卿整條蛇僵住了。
它扭了扭蛇身,猶猶豫豫地纏到我手上,纖細的信子舔了舔傷口,別扭地問:「還疼嗎?」
騙它的,我疼痛阈值很高,一點沒感覺到疼。
我憋住笑,故作委屈地掉了兩滴淚:「疼。」
「抱歉,我會補償你的。」銀卿悶聲道。
「你要怎麼補償?」我驚奇地問。
「你這取決於你希望我做什麼。」銀卿甩了甩尾巴,語氣認真。
巴掌大的小蛇規整地盤在手裡,有一種小孩裝大人的反差萌。
我佯裝思考,另一隻手假裝不自覺地盤它。
銀卿像面條一樣被我搓扁揉圓,明明氣得眼睛都紅了,卻沒吭一聲。
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銀卿這麼可愛的小蛇。
住到這裡一個多月了,每晚都在葡萄架上睡覺。
我一邊擔心它被阿翁阿奶發現撵走,又怕它把阿翁阿奶嚇著,睡得不安穩。
「那就罰你在傷好之前一直陪我睡覺吧。」
6
當天夜裡,銀卿便進了屋睡。
許是床軟覺得舒服,它在被子下亂鑽亂爬,差點被我壓著。
我把它捉到枕頭邊,輕輕點它的腦袋:「別玩兒了,快睡覺。」
「知道了。」
銀卿慢悠悠地昂起頭打了個哈欠,一圈一圈地把自己盤好,頭枕著自己的身子閉了眼。
它盤得很標準,特別像——
一坨铂金大便。
「撲哧。」
我忍不住笑出聲。
銀卿睜開一隻眼,迷迷瞪瞪地看我。
好乖。
我給它蓋上一方帕子,也熄燈睡下了。
可這一晚睡得還是不安穩。
我分明裹著被子,身體卻一陣兒涼一陣兒暖。
像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身上爬似的。
等等!
冰冰涼涼的東西!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銀白的蛇尾一圈一圈地卷著我的小腿摩挲。
想把尾巴扯開,卻發現腰也被一隻赤裸的胳膊箍著。
我蒙了。
僵硬地扭頭,看見了一個白發黑皮的半蛇少年。
再摸摸枕邊,銀卿先前盤的地方已經空了。
這是,化形了?
7
我不可思議地戳了戳少年的臉頰。
「不要戳,不舒服。」少年皺眉,嘴裡嘟嘟囔囔地貼著我的後腰躲。
像小孩子撒嬌一樣。
我彎了彎嘴角,耐著性子叫它。
「銀卿。」
「嗯。」
「銀卿,快醒醒。」
「不要。」
「你化形了。」
「啊?」
銀卿瞬間清醒,翠綠色的眼睛瞪得老大。
它扯開被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和肚子看。
修長的手指搭上腹部,八塊腹肌隨著呼吸起伏,平添幾分色氣。
我艱難地挪開眼,下意識捂住鼻子。
「林闲。」銀卿冷不丁地叫我。
「嗯?」我心不在焉地應。
「我可能等不到你變性了,」它沮喪道,「我真的要S了。」
「什麼?」
我猛地抬頭,面白如紙。
8
銀卿說,變成人身很費法力。
它怕沒有法力支撐,一直克制著沒變成人形。
現在它的大限要到了,法力亂竄,這才沒控制住自己化形。
「林闲,你還要多久才能變性?」銀卿抱著自己的蛇尾,眉頭緊鎖。
「我不知道。」我頹然地靠著它的肩膀,思緒繁雜。
我沒有騙銀卿。
胎穿到這個世界十六年,我從未來過月事。
這般孱弱的身體,怎麼生得了小蛇?
除非……
可我才當了一個半月的林闲而已。
「對不起。」我把頭埋進膝蓋,愧得想哭。
「為什麼要道歉?」
話音剛落,腳踝針扎了一下似的發痒。
我伸手去探,卻什麼都沒有。
偏頭,發現銀卿又變回了小蛇,順著我的小腿爬上我的肩。
「子嗣是緣分,強求不來。」小小的銀卿吐著蛇信子,鄭重道,「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
9
我帶著前世的記憶穿到這個世界,因為不知韜晦,自小便是生而知之的神童,被後宮妃嫔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得寵的那幾年,為了自保,我不知跪暈過多少次,請罪過多少次,說過多少聲對不起。
不論是不是我的錯,道歉受罰的都隻會是我。
銀卿,是第一個擁有權力,卻一直平等待我,容忍我,跟我講道理的人。
它是蛇,同為異類,它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我抿了抿唇,沉聲問:「你還有多少時間?」
銀卿感受了一番,道:「還能撐一年左右。」
「那從懷上小蛇到生產又要多久?」我又問。
「半年足矣。」
半年,還得加上銀卿之前說的,教小蛇履行山神職責的時間。
也就是說,我至多有五個月的時間能用來調理身體。
如此極限,便隻有那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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