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宋芳舒,搶我的公主府,戴我母後送我的嫁妝,和我的驸馬在我的公主府裡濃情蜜意。」
我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而你,我的同胞兄長,見了我這個親妹妹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指責我欺負她,沒將你放在眼裡?」
李元啟眸光閃躲,似心虛又似愧疚。
「阿寧,此事是兄長魯莽了。」
他嘆息一聲,又放緩語氣:「可你不知實情,是我們與母後對不住她們母女。」
我們與母後,對不住宋芳舒母女?
我心中才弱下去的怒火,又以十倍百倍的力道卷土重來。
李元啟未曾察覺,聲音又變得冷硬:「就算朕一時未能察覺你的心情,你也不該這樣莽撞,直接命人將芳舒的東西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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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朕這個一國之君還使喚不動你麾下的將士,你叫朕該如何自處?」
他顯得有些煩躁,卻又強忍著不耐,做出通情達理的模樣來。
「這樣,你給芳舒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兒,朕就不追究你和你麾下那些將士了,如何?」
「公主,你確實錯得太離譜了。我與芳舒清清白白,隻是姐夫和小姨子的關系,」
喬衡也頗為不滿地蹙起眉頭,勸道:「你不該對芳舒下那麼重的手的,更不該違抗陛下的命令。」
「你與陛下雖是同胞兄妹,可到底君臣有別。」
有人替他衝鋒,李元啟驕矜地抬了抬下巴。
喬衡伸手拽我的腕子:「給陛下和芳舒認錯道歉。」
拽不動,他急切又惱怒:「李萬寧,我是為你好!」
我看笑了:「倒是把你給忘了。」
3
他驚訝:「什麼?」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到跟前來,抄起刀鞘就往他臉上抽。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本宮說話?」
「若沒有本宮,你還是個毀容斷腿的乞丐,在城郊破廟裡苟且偷生。」
「得了本宮的好,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脊梁骨還是軟的就給我吃裡扒外搞背刺,你當你是誰?」
我一腳踹中他本就舊疾未愈的右腿,喬衡悶哼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
他疼得滿頭大汗,半張臉都紅腫淌血,神情屈辱又怨恨。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宮憐你,你才是個人,本宮厭棄你,你就還是當年那個與狗爭食的乞丐。」
「還要我給宋芳舒道歉嗎?」
我抽出帕子將刀鞘上的髒血拭淨,笑盈盈地看向李元啟:「兄長?」
李元啟陰沉著臉,眼中滿滿都是忌憚,不等他說話,宋芳舒就急道:「不用了!」
她在使女的攙扶下來到李元啟身邊,捂著流血的臉含糊不清道:「這事本就是妹妹的不是,哪有叫姐姐給我道歉的道理?」
她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姐姐。」
我看不得她這綠茶模樣,將將上前一步,她就怕得跟什麼似的,整個人藏在李元啟身後瑟瑟發抖。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我們走吧,姐姐才回京,合該好好休息才是,我們走吧——」
李元啟護著宋芳舒,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帶著宋芳舒風風火火地走了。
從方才我發難起就沒再出現的彈幕瞬間彈出:
【太!帥!了!】
【寧寧寶貝,你剛才簡直帥慘了!】
【不愧是媽媽日夜陪伴用無數心血澆灌出來的女兒,嗚嗚嗚嗚,帥到媽媽心坎兒裡去了。】
相伴十數年,我還是不太習慣她偶爾的肉麻。
「好好說話。」
【好的寶寶。】
【不過那兩人走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喬衡?】
我看向仍舊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恰好撞進他怨毒仇恨的目光中。
他慌忙低頭,迅速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伸出手來拽我的褲腳。
「公主……」
我徑直進屋:「將人扔出去,免得髒了我公主府的地。」
「是!」
「公主!公主,我知錯了,微臣知錯了——」
喬衡被拖下去,我回房尋來筆墨,寫下一封休書,交由心腹去順天府解了婚契。
又命人預備熱水,洗漱梳妝。
彈幕嘰嘰喳喳,交代著我離京三年間城中發生的所有事。
直到馬車駛入皇宮,我迫不及待地奔向慈寧宮,彈幕忽然安靜了。
好半晌才敲出一句話:【寧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心頭一跳:「怎麼了?」
我自七歲那年,宋芳舒母女進宮後,就能看到這彈幕。
初時也疑心過是自己中了毒生出幻覺,或是撞了鬼。
可我很快發現,那彈幕所說的怪話,竟然一一成了真。
譬如昔日愛重母後的父皇,失了智般地愛上了臣子的妻子。
不僅封宋芳舒為榮安公主與我平起平坐,還要將我母後打入冷宮,給宋芳舒的母親騰位置。
甚至要廢掉已經長成,沒犯一點錯事的兄長,改立宋芳舒母親肚裡將將三月不知男女的孩子為太子。
彈幕說,我父皇是男主,宋芳舒的母親容嫔是女主。
而我和母後、兄長三人,則是擋在男女主中間的絆腳石,注定下場悽慘。
幸而我有奇遇,彈幕助我,我得以護住母後、兄長,搶來皇位助兄長登基,又順利將女主母女囚禁在枯月庵。
就算是幼時,父皇寫下廢後聖旨時,彈幕也從未有過這樣沉重的語氣。
我不禁心慌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母後……】
彈幕將將浮現出這三個字,我就聽見一旁傳來帶著哭腔的女聲。
「母後——」
是宋芳舒,她哭道:「你瞧我的臉,嗚嗚嗚,姐姐她下手也太狠了。」
「母後,是朕的不是,朕沒管教好萬寧。」
李元啟滿是愧疚:「叫芳舒受委屈了。」
我屏住呼吸,一步步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母後最是憎惡宋芳舒,怎麼可能允許她用這樣親昵的口吻喚自己母後?
母後最疼我,若聽見李元啟說出這句話,必然會教訓他。
「皇帝,你不是哀家親生,哀家本不該說你,可你瞧瞧芳舒這臉!」
我穿過月洞門,來到御花園,就見李元啟微微俯下身,正滿臉歉疚地聆聽那人教誨。
宋芳舒伏在那人膝頭,小聲抽泣。
而那個沉著臉訓斥李元啟的人,不是宋芳舒她娘程淨秋又是誰?
【我回去翻了才知道,你出徵後半年,李元啟就被女主母女迷惑,要接她們出枯月庵。】
【你母後強烈反對,直接被李元啟氣病了。】
【李元啟接女主母女出來後,既封太妃又封公主的,你母後的病更嚴重了,結果女主還帶著宋芳舒去她病榻前炫耀。】
【……把你母後活活氣S了,李元啟不敢叫你知道,就一直藏著掖著。】
【剛剛,宋芳舒進宮告狀,為了補償女主母女,李元啟就答應她們,認女主做母親,尊她為太後。】
「萬寧?」
李元啟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
他下意識側身要將宋芳舒母女擋在身後,卻又在下一瞬為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卻懼怕親妹的反應感到羞惱。
於是他讓開去,端起皇帝的架子質問我:「未經通報,你怎麼進宮來了?」
「臣妹進宮來見母後。」
我啞著聲,問他:「皇兄,母後呢?」
李元啟別過臉,避開我的目光:「……你遠在邊關,有所不知,母後早在一年前就因病離世了。」
我不可置信地喃喃:「因病……離世?」
可我離京前,母後她還身體康健,笑著說等我凱旋的啊。
「萬寧,你也別太傷心了。」
程淨秋早就不是三年前在枯月庵中時的落魄模樣,兩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的臉重新煥發出光彩。
她笑得溫柔而慈和,可眼裡的得意和怨毒卻明晃晃地滿溢出來。
「生S不由人,好在你母後走時,並未感受到太多痛苦。」
「是啊,姐姐,你放心,仁惠太後走時,我和我母後,還有皇帝哥哥都陪伴在她身邊。」
宋芳舒衝我笑,挑釁意味明顯:「她走得很、安、詳。」
4.
霎時間氣血上湧,我幾乎是反手就去摸刀。
摸了一手空,才想起來這裡是皇宮,我的長刀壓根沒帶進來。
我紅著眼眶看向李元啟:「皇兄,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李元啟似乎松了口氣:「是,母後走時,十分安詳……」
「你撒謊!」
我聲嘶力竭地喊:「你明知道母後最憎惡這對母女,有她們在,母後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安詳!」
「你忘了當年這對母女入宮後,我們的日子是怎樣艱難了嗎?」
「你忘了她們栽贓陷害母後,害得母後差點被父皇打入冷宮了嗎?」
「你忘了你的太子之位差點被廢了嗎?」
「皇兄,母後當真是病S,而不是被你和這對賤人活活氣S的麼?」
「放肆!」
李元啟勃然大怒,他快步來到我面前,高舉手臂:「李萬寧,朕是皇帝!你怎麼敢……」
他耳光還沒打下來,我一口黑血就噴了他滿臉。
在他錯愕驚惶的目光中,我看見自己蒼白的臉色。
緊接著眼前一黑,世界重歸黑暗。
我是在我未出宮建府前的宮殿裡醒來的。
【嗚嗚嗚嗚寧寧你終於醒了!嚇S我了】
【怎麼樣怎麼樣?感覺如何?】
我緩了緩,問她:「我怎麼了?」
【太醫說你是怒急攻心才吐的血,正好將堵塞的淤血吐出去了,沒什麼大礙,就是要多修養。】
腳步聲傳來,我正要起身,那人就快走幾步按住了我。
「別動,你身上還帶傷,怎麼回來時不同我說?」
李元啟換了身常服,眉目溫潤,眼中關切,好似又成了那個關愛妹妹的好兄長。
我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瞞著你母後離世的消息,你怨我。」
他嘆氣:「可我是一國之君,我肩上擔任的責任太重,我要考慮太多太多。」
「我不能叫任何人或事影響你,影響到邊關的戰事。」
「那她們呢?你為什麼要放她們出來?」
我顫抖著聲音:「母後的病,究竟是從何而來?」
「我放她們出來,自然是因為她們是無辜的。」
我剛要掙扎著坐起身,李元啟就將我按回了床上。
「你聽我說,阿寧,母…太妃和芳舒,是無辜的。」
他說,當年程淨秋入宮,是被父皇逼迫。
她深愛著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宋芳舒的親爹。
可父皇看中了她,不僅毒S了宋父,還拿程宋兩族的性命來威脅她。
所以她不得已入了宮,不得已承了寵,不得已卷入後宮爭鬥。
至於讓母後差點被打入冷宮,讓他的太子之位差點被廢,甚至是給我和他下毒,數次命懸一線。
都是父皇所為,與她沒有半點幹系。
李元啟悵然道:「這些年,都是我們誤會了她,害她和芳舒在枯月庵受了足足兩年的苦。」
【放屁!雖然是先帝先看中了她,可宋父是她程淨秋親手毒S的!】
【這男主和女主,一個見色起意,一個貪戀榮華,誰也別說誰不好,因為都一樣又渣又賤!】
我看著眼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昔日那個愛我護我的同胞兄長。
「我知道你暫時還沒辦法接受,恨了那麼多年的仇人是無辜的,但兄長請求你,」
他殷殷地望著我,「想開一些,別和自己過不去,別像母後一樣鬱結於心,最後離開兄長,好嗎?」
【太後明明就是被你活活氣S的!】
【在這兒演什麼好兒子好哥哥,不是你指著太後的鼻子罵她惡毒不通人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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