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著我便將手伸進了水裡。
摸呀摸呀摸,摸出了一團……水草。
果斷丟掉,繼續摸。
哎!這回肯定對了,還在動呢。
我快速掏出水面,然後,就和手裡的癩蛤蟆四目相對了。
「啊——」
我最害怕的動物就是這玩意兒。
頓時嚇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一把扔掉,慌不擇路地就要跑,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幸虧身後的容楓攔腰將我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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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不怕,有我在呢。」
男人輕聲安慰,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漸漸冷靜下來,但仍驚魂未定地急促呼吸著。
下一秒,我忽然感覺腳下一空,身體一輕。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穩穩坐在容楓肩膀上了,視野變得陌生開闊,是從未感受過的視角。
「容楓,你幹什麼?」
「河裡青蛙很多,我送你上岸。」
我沒再說什麼。
容楓的肩膀比我看到的還要寬闊,他把著我的小腿,穩穩當當地將我送回了岸邊。
將我放下後,他伸手揉了把我的發頂。
「我負責抓,你負責看好它們,一會一起吃午飯,嗯?」
我喉嚨口莫名有些緊澀,咽了咽口水,點頭應下。
12
岸上不止我一個嘉賓。
顧青川也在。
她和她的影帝未婚夫都是容楓的好朋友,聽容楓說兩人大學時便在一起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兩人分開八年,八年後再相遇,好在兩人還互相喜歡,誤會解開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促使我和容楓在一起的那場演唱會上,靳忍也向顧青川求了婚,用容楓的話講,那叫雙喜臨門。
呃……糟糕。
我現在好像越來越習慣用「在一起」「情侶」「戀愛」這些字眼兒來形容我和容楓了,心底那層界限也越來越模糊。
不太妙啊。
和顧青川在岸邊看了會兒河裡的男人抓魚,把我倆笑得前仰後合。
容楓摸出來一隻王八放到了靳忍頭上,靳忍轉手把一條泥鰍塞進了容楓的衣領裡。
這倆人在電視上明明一個比一個酷,湊一塊兒就現原形了。
很快,導演那邊吹響了「時間到」的哨聲。
其餘嘉賓都上了岸。
齊齊把竹簍放到地上,攝像頭一掃,高低立現。
容楓和靳忍抓得最多,有魚有河蝦,還有幾袋被防水布包裹的隱藏獎勵。
中年夫妻稍差一點,但也不少。
最少的是年輕小情侶,這倆人光顧著打水仗了,竹樓裡面空空如也,看著都寒碜。
導演讓工作人員把魚蝦拿去加工,然後說:
「隱藏獎勵的數量關系到你們今天的住所,容楓組拿到的最多,請上前來。」
在容楓的眼神示意下,我走了過去。
接過導演遞來的卡片打開一看,瞬間笑了。
上面寫著——「兩層小洋樓」。
原本還擔心要和容楓住一間房,這下好了,我倆一人一層都行。
容楓見我那麼開心,也笑著湊過來看,然後臉瞬間垮了。
「靠,早知道就少拿點了。」
我沒聽清容楓的這句嘀咕,因為不遠處響起了年輕小情侶的哀號。
「小木屋?這也太草率了吧,裡面隻擺了一張床,剩下什麼家具都沒有。」
「給我看看,哎呀確實是,這樣吧,我跟你們換,你們住洋樓,我們住木屋。」
???
我猛地回頭,這才發現容楓不知道什麼湊過去了。
頗為仗義地把小洋樓的卡片遞了過去,然後喜滋滋地把小木屋收入囊中,還活像撿了個大便宜似的。
「容楓,你這……」
鏡頭正照著,我一個急剎車把「二百五」幾個字咽了回去,憋得臉都綠了。
容楓急忙安撫我:
「他們是新人,我是前輩,理應照顧他們一下。
「而且你看,這小木屋有通向房頂的梯子,晚上可以看星星呢。」
哎?還真是。
再次被他三言兩語給拿捏住了。
我點點頭,「好吧。」
13
吃過了飯,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原定的任務隻能取消,但直播還是要繼續的。
於是我們便從室外轉移到室內,做一些簡單的遊戲,例如《誰是臥底》。
第一個描述詞匯的嘉賓是我,我抽到的是「美女」。
多簡單啊,我放下卡片,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現在稱不上這個,但我特別希望成為這個,我也堅信我遲早會蛻變為這個。」
話音剛落,五雙眼睛齊齊看向我。
尤其是容楓,驚愕到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怎麼了?」
容楓輕咳一聲,深吸一口氣才說道:
「沒事,到我描述了吧?我永遠不會讓林晚成為這個,並且我也不希望在座的女士成為這個。」
此時的我儼然沒意識到自己是臥底,憤憤不平地說:
「哎你這人,我為什麼就不能成為這個,我偏要!」
容楓臉像刷了綠漆似的,一字一頓強硬道:
「就不行!」
「就行!」
「就不行!」
好嘛,他也沒意識到我倆的詞匯不一樣,還跟我槓上了。
眾人見此情形哄堂大笑。
靳忍實在看不下去我倆犯蠢了,伸手把扣在桌上的卡片翻了過來。
一個寫著「美女」,另外五個都寫著「寡婦」。
我、容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
第二輪我抽到的詞匯是「葬禮」。
顧青川率先開始描述,她比較保守,說的是:「每個人都要經歷這個,或早或晚。」
眾人皆表示贊同地點頭,紛紛按順序描述,但也都很保守,比如:
「去參加這個的人,一定是帶著某種情緒去的。」
「這個現場會有很多花。」
「我前幾天剛參加過一個前輩的這個。」
「……」
最後一個是容楓。
他信心十足地哼笑一聲,看那樣子應該是已經確定自己不是臥底了,毫無顧忌地開始描述起來:
「咱們其中已經有人辦過這個了,還有一對兒即將辦這個,我希望我和小晚也能緊隨其後,盡早辦了。」
這回不隻是五雙眼睛看向他了,而是滿屋的人都看向他。
靳忍擰眉問:「你在說什麼屁話?」
我也幹笑著朝容楓擺手。
「我就不跟你湊這個熱鬧了哈,你自己辦吧。」
容楓白了靳忍一眼,然後扭頭不解地問我:
「我自己哪能辦?你得和我一起啊。
「你想象一下,我們穿著定制的服裝,流程結束後,在親友含著眼淚的注視下被送進隻屬於我們的空間,從此再也不分開了,難道不好嗎?」
我:「……」
我寧願相信他是變態,都不相信他是臥底。
這描述得也太有畫面了,我 tm 都快聽見嗩吶聲了!
爭論半天。
這回是導演看不下去了,公布了正確答案。
「容楓是臥底,詞匯『婚禮』,其他人詞匯是『葬禮』。好,下一輪……」
14
遊戲玩了很久,結束時所有人都笑得腿直哆嗦,直呼這節目來得值。
小組排名不出意料,我和容楓墊底,比分和第一名的靳忍顧青川相差十萬八千裡。
可以說是毫無默契可言了。
導演馬後炮,這才說最後一組有懲罰。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什…什麼懲罰?」
「公主抱,五十個蹲起。」
我回頭看身後緊挨著的容楓,他也正在垂眸看我,唇角勾著一絲愉悅的笑,沒有半點不情願的樣子。
下一秒,他抬手對導演比了個 OK 的手勢。
不等我反應,一把將我騰空抱起。
一百多斤的體重在他那好像如同棉花一樣,絲毫不費力。
我嚇了一跳,連忙勾住男人的脖子,怔怔盯著他刀刻般立體的側臉。
這距離好近,近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皮膚狀態緊繃、細致,每一處的無可挑剔。
容楓有力的手臂橫在我後背和腿彎,膝蓋一彎蹲了下去,站起來,再重復……
連著做了二十幾個,大氣都沒喘一下,還有力氣在這個親密無間的姿勢裡耳語:
「今天開心嗎?」
熱氣呵在我耳廓上,那一片兒開始發熱,短短幾秒我感覺我整張臉都變燙了。
抿唇輕輕點頭,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
「開心。」
男人笑了,露出一排編貝般的牙齒,蹲起的速度更加快速,像是有用不完的勁兒。
五十個蹲起很快達成,容楓依依不舍的放下我,我站穩身子,欲蓋彌彰的望著別處,不敢再回頭看他。
明明我是不用動的那個,怎麼心髒卻跳的這麼快呢?
做完懲罰,嘉賓們對著攝像頭挨個說了幾句結束語,今天的錄制就結束了。
……
天已經黑透。
寧靜的村莊沒有城市夜晚的喧囂,四下無人時隻能聽見一陣一陣的蛐蛐叫,氣溫很舒服,是熬過了白天的烈日炎炎才終於盼到的清涼,連風都是柔和清透的。
我和容楓慢悠悠往小木屋走。
我低頭盯著腳下,腦中思緒萬千,連小拇指被容楓勾住了都沒注意到。
「小晚,我們去看星星吧?」
我回過神。
這才發現小拇指正被容楓勾著。
察覺到我的目光,容楓訕訕地松開手,徒勞地解釋道:
「這太黑了,我怕你害怕。」
我忍不住笑了笑,連連點頭稱是,下一秒將掌心攤開遞到了他面前。
「確實挺暗的,那就……牽著吧?」
容楓愣住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
半晌,他緩緩握了上來。
這是第一次沒有因為「葉總」這個由頭而牽手,不知道是誰的汗水沾湿了相連的掌心,我們默契地沒有說話,隻是越握越牢,直至十指相扣。
上了屋頂,我驚喜地發現地面竟然鋪著一層軟墊。
「節目組太貼心了吧!」
容楓敲了敲我的腦袋,「別亂安功勞,是我貼心。」
我撲上墊子,呈「大」字癱在上面,望著星空沒說話,嘴角的笑容久久未散。
這裡好像離宇宙更近似的,星星不是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天空上,而是聚成了大片的星海,浩瀚壯觀。
容楓在我身邊躺下,雙手墊在後腦勺下面,長舒一口氣,和我一起望著夜空。
我餘光偷偷描繪著容楓的側臉,沉默時的他,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氣質。
兩個月以前,我從沒想過會和容楓這種人有這麼深的交集。
那時候他於我而言就像是天邊雲雨,也是不沾煙火氣的抽象人物。
但真正了解之後才發現,他隻是個藝人職業的普通人,剝開了那層明星光環,他會開心、會難過、會煩惱,有七情六欲,也有煙火氣。。
「有流星!」容楓指著天空打破了寧靜。
我們常年活在霧靄下,長在高壓中,冷不丁見到顆流星都能激動得夠嗆。
我急忙順著他手指看過去,不禁發出感嘆:
「哇,好美。可是這流星為什麼不滅呢?都從那邊劃到這邊了。」
「呃,好像是飛機。」
「……」
15
真相總是來得那麼猝不及防。
昨晚在屋頂看星星,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而容楓為了給我趕蚊子,基本一晚上沒怎麼睡。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
容楓已經洗漱完畢坐在了屋檐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視頻。
「幾點了?」
容楓回過頭,朝我露出一個好看的笑,簡直是一大早最治愈的空氣清新劑。
「七點,緩一會兒就起來洗漱吧,一會兒咱們要坐車回去了。」
我懶懶地點頭,大腦還有點混沌,迷迷糊糊間聽見容楓手機裡的人問:
「剛剛說話的就是小晚嗎?」
容楓幹脆地承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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