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嘴硬道:「滾,不要你管。」
沒走幾步,眼前一片發黑,我向下摔去。
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10
醒來時是在醫院。
消毒水味刺激著神經。
我身上沒啥傷,主要是頭上那個窟窿駭人。
「醒了?喝粥。」
陸時澤從保溫盅裡端出一碗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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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氣。
等到溫度適宜再送到我嘴邊。
我緊抿著唇,直勾勾地望著他。
「放心,沒毒。」
陸時澤反手把粥送進自己嘴裡。
咂巴,咂巴。
「就是味道……不太好,我第一次做這東西,你將就吃吧。」
「陸時澤。」我頓了頓,「你特意趕到是來救我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可是為什麼?」
我皺起眉頭,想不明白。
無論是寧昭還是我都和陸時澤結下過梁子。
「我還沒好好教訓你呢,她憑什麼比我先?」
陸時澤兇巴巴地吼我,動作卻極盡溫柔。
我不習慣。
從他手裡接過粥。
「我自己來。」
我小口小口喝著。
這味道,確實一言難盡。
就連我那不會做飯的賭鬼老爸手藝也比他好。
「我陸時澤可是校霸!才不會乘人之危。」
「寧昭,你那天在食堂的拽勁兒去哪兒了?怎麼面對徐妍像是一隻鹌鹑?」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下你,你今天可真要去閻王爺那報到了。」
陸時澤靠在一旁蹺起二郎腿。
興致勃勃講述著他當時如何英姿颯爽。
11
「寧昭。」
「嗯?」
「她們……經常找你麻煩嗎?」
我抬頭對上陸時澤的眸子。
陸時澤像兔子般一跳三尺高。
「我沒去查你啊!我……我聽我小弟說的!」
「對。」
我輕描淡寫講述寧昭被她們取笑欺負的過程。
陸時澤滿臉疑惑。
「你這性子不像是會被欺負的人。」
我隻笑笑,不說話。
「不過她們的做法也太惡心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兒你和我說,我罩著你。」
說完這句話的陸時澤意識到不對。
又立馬改口。
一臉賤笑湊近我。
「要不你給我服個軟,叫聲好哥哥,我就永遠罩著你。」
陸時澤俊臉放大在我眼前。
他還不忘給我拋個媚眼,散發魅力。
我忍住把碗砸在他臉上的衝動。
「你很闲?」
陸時澤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卻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大學雖然自由。
沒課的時候很闲,但像寧昭和江知鶴這種隻能通過學習改變人生的人。
一刻都不敢停下。
跟陸時澤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完全不同。
一陣滑稽的手機鈴聲響起。
「校花來電話啦~校花來電話啦~」
歡呼雀躍的電子機械音。
陸時澤臉色一變,接起電話。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陸時澤掛斷電話後,拿上外套匆匆離開。
12
我在醫院躺了幾天。
回學校時,落下的實驗進度煩瑣又復雜。
看著就頭疼。
寧昭喜歡學習,可我不喜歡啊。
進了實驗室才發現屬於我的那部分已經完成了。
實驗報告上的字跡工整挺拔。
「謝謝。」
我朝江知鶴道謝。
江知鶴上下打量著我,見我確實痊愈了。
他板著的臉色才好看些。
「我都快急瘋了。」
「陸時澤告訴我你在醫院休養,沒有大礙,我才放下心來。」
江知鶴猶豫了一下。
「那天我報警了,但是等我和警察趕到時,已經人去樓空。」
「沒幫到你,對不住。」
「不過徐妍也好幾天沒來學校,聽說是被家人禁足了。」
我心裡一暖。
「多謝。」
本著禮貌原則,我又一次感謝江知鶴。
不知為什麼,江知鶴惴惴不安。
「寧昭,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為什麼和我生疏了很多。」
我朝他揚起一抹笑。
「哪有,你想多了。」
語調溫柔和緩。
是寧昭的語氣。
「寧昭,離陸時澤遠些,他不是個好人……」
江知鶴忽然嚴肅警告我。
巧了,我也不是啥好人。
13
圖書館外,一抹修長的人影站在那兒像是等了許久。
安顏不愧是南大校花。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
一頭小卷發,化著淡妝,穿著短裙,活力四射,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你就是寧昭?」
安顏居高臨下望著我。
她眼裡閃過一抹不屑。
「平平無奇,也不知道哪裡能吸引陸時澤。」
因為營養不良,我長得比同齡人都矮。
安顏比我高了差不多半個頭。
她俯身。
湊到我的耳旁。
「我勸你離陸時澤遠些。」
「否則下次我搶的可就不隻是你的貧困生補助。」
懂了,陸時澤就是個瘟神,所有人都想讓我離他遠點。
可我這個人一身反骨。
我眼神一閃,趁著這個機會甩了安顏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走廊。
安顏,有錢人家的女兒,卻要跟寧昭搶貧困生補助。
還差一點就讓她成功了。
失去貧困補助的安顏跑到陸時澤身邊添油加醋。
讓陸時澤給她出氣。
該打。
14
「你……」
安顏捂著臉瞪我。
像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下一秒,她眼眶裡蓄積淚水。
委屈地開口:「寧昭,我不是故意讓時澤欺負你的……」
「你心裡有怒火就衝著我來,千萬不要怨恨時澤。」
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不用想都知道是陸時澤來了。
我翻了個白眼。
「好啊。」
趁著陸時澤還沒走近,揚手又是一巴掌。
「寧昭!!住手!」
陸時澤喊我。
安顏盯著我的手掌落下,她瑟縮身子。
明明有機會躲過,可偏偏硬生生止住動作,任由自己挨這一下。
安顏眼裡的淚水大顆大顆滾落。
慢一步趕來的陸時澤把安顏護在身後。
「我讓你住手,你是沒聽見嗎?」
我無辜地掏掏耳朵。
「哦,剛剛聾了,確實沒聽見。」
「不過我看你也挺瞎的,如果你確實喜歡這朵白蓮,就當我沒說。」
安顏躲在陸時澤身後,小手抓著他的衣擺。
「阿顏,你沒事兒吧?」
安顏搖搖頭,努力扯出一個笑來安撫陸時澤。
卻不小心拉扯到傷口。
她疼得眉頭輕皺:「沒事。」
我跟著有樣學樣,捂著自己的腦袋。
「啊,好疼!」
這句話喊得生硬,陸時澤一言難盡地望著我。
「你捂錯地方了,傷口在那邊。」
哦,我捂住了腦袋的另一邊。
「真的疼,剛剛一下子鑽心地疼。」
我努力擠出兩滴眼淚。
唉,要不說安顏厲害呢。
一兩句話的工夫就淚眼汪汪了。
我想哭還哭不出來。
15
陸時澤遲疑地望了我一瞬。
松開安顏,朝我走來。
「不會是沒恢復好?窟窿還沒閉合?」
我低下頭,讓陸時澤幫忙查看。
「傷口已經恢復,看不到痕跡了,寧昭!你騙我……」
陸時澤話還沒說完。
我迅速直起身,踮起腳在陸時澤唇上親了一口。
陸時澤額前碎發掃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清新的草木味。
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映著我的身影。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我推開陸時澤。
隨後挑釁地望著安顏。
「氣S你!」
說完,腳底抹油飛快跑路。
留下陸時澤呆呆地站在原地。
還有氣急敗壞的安顏。
爽了!
臭白蓮想陷害我,那我也不讓你好過。
16
剛轉過拐角,就遇到了江知鶴。
一個急剎,我停在他面前。
「江知鶴,你怎麼還在這兒?」
江知鶴暗中捏緊拳頭。
「我看到安顏來找你,怕你出事,所以又折返回來。」
「嗐,她來找我,該擔心的是她。」
我拍拍江知鶴的肩膀。
「走吧。」
「寧昭!」
江知鶴叫住我。
「你剛剛……」
「哦,我剛剛親了陸時澤。」
反正江知鶴都看到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下意識抬手撫上嘴唇。
仿佛還殘留著陸時澤的氣息。
陸時澤那個人硬邦邦的,嘴唇卻意外柔軟。
「寧昭,不是說了讓你離他遠點嗎!」
江知鶴忽然雙手鉗住我的胳膊。
一向理性情緒穩定的他,少見地衝我發火。
他語氣克制壓抑。
「你說過的,要和我一起去法國。」
「離交換生名單確定還有三個月,我用心輔導你,你好好努力衝一把,我們都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因為激動,江知鶴眼尾泛紅。
他近乎哀求地說道:「寧昭,乖,我們一起逃離苦海,別背叛我好不好……」
我沉默不語。
江知鶴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後媽生下兩個弟弟。
親生父親和後媽一同壓榨他,吸他的血來反哺弟弟。
寧昭和江知鶴是相似的。
都是在苦海中浮沉的人。
寧昭和江知鶴共同約定成為交換生去法國,要是一切順利,他們會留在法國追夢,一步步脫離窒息的原生家庭。
可答應要和江知鶴逃離苦海的人是寧昭,不是我。
17
我回到家。
這個三口之家,在失去了爸爸和媽媽後,隻剩下我孑然一人。
我縮在冰冷的小床上。
翻開寧昭的日記本。
【江知鶴向我坦白處境,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同樣的人,他抓住我的手,眼裡燃著希望的光,我們一同許諾未來。】
【江知鶴說他會帶我逃離這裡,給我幸福的生活,可他那麼好,我配不上他……】
【我要努力學習,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無論是為了江知鶴,還是為了自己……】
寧昭在這一頁搜集了那所巴黎學院的招生要求。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藝術學院。
她為了達到最基礎的作畫要求,天天練畫練到凌晨。
這是她的夢想,我會替她完成。
日記的最後一頁,是寧昭寫給我的。
【太疼了,我堅持不住了,對不起,我是個自私懦弱的膽小鬼……最後這一切還得要你來扛。】
【請原諒我……】
有些字跡模糊不清,被淚水洇開。
在失去父親和母親的那個夜晚,寧昭也主動放棄自己。
我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江知鶴,每天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和他一起泡在圖書館。
江知鶴不愧是藝術系的第一學霸。
再加上這具身體的潛意識,讓我頭疼的知識以另一種方式進入腦子。
我知道,這是寧昭留給我的禮物。
圖書館自習時,安顏塞給我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放學後在學校小樹林一見,還特地標明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我撕碎紙條,借口和江知鶴說有事,就先走了。
18
小樹林偏僻,挨著後門,平時很少有人來。
安顏背靠著樹,手上夾著一支女士香煙。
「寧昭!」
看到我,安顏咬牙切齒。
「你不要臉!居然勾引時澤!」
我雙手插兜,滿不在意。
「哦,所以呢?你要臉?人家追你追這麼久還吊著他?」
這句話戳到了安顏的心窩。
她臉色一白。
「不,你根本不懂!」
「少跟她廢話!」
徐妍從另一棵樹後走來,惡狠狠地盯著我。
聽說她挨處分後被叫回家關了禁閉。
「哇!你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我嘲諷徐妍。
「寧昭!你勾搭陸時澤!害我最終被他向徐氏施壓,害我被父親責罵,我恨你!」
徐妍向我衝來。
我轉手把書包向她扔去。
拔腿就想跑,剛走出一步,腳踝劇痛。
鋒利的齒痕夾住了腳踝。
地上有好幾個簡陋的陷阱,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落葉。
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寧昭,這次我要一雪前恥。」
安顏也朝我撲來。
19
我暗罵一聲,腳用力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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