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葉憶窈道：「這是我的一個學妹，叫葉憶窈，今天剛回國。」

 

隨後又跟葉憶窈介紹我：「她是學姐，餘夏。」

 

我看著盛齊司，盛齊司也看著我。

 

但他看我的眼神寫滿了急促，似乎在著急催我離開。

 

我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便準備離開。

 

葉憶窈卻在這時開了口：「盛學長，她真的隻是學姐嗎？」

 

盛齊司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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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憶窈看我的眼神意味不明，挑了挑眉道：「那我們走吧，我該回家了。」

 

轉身的一瞬間，葉憶窈甩起背包，恰好砸在了盛齊司的頭上。

 

盛齊司被砸得腦袋歪了一下，場面格外滑稽，看得我一愣。

 

偏偏葉憶窈像是剛察覺到，假惺惺地道了句：「啊？盛學長，對不起ťú²……」

 

盛齊司揉揉腦袋，語氣依舊溫柔：「沒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兩人離開的時候，我竟然看到葉憶窈衝我眨了眨眼睛。

 

這個學妹，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7

 

兩個人離開後，我也找了中介帶回去，給我住的這套房子拍照，掛到網上售賣。

 

我的要求不高，價格可以壓到最低，重要的是脫手要快。

 

中介去拍樓上的時候，盛齊司摸著回來了。

 

見我表情淡漠，他立馬蹙起眉頭解釋：「姐姐，剛才那個真的隻是個學妹，你不要多想。」

 

「你也知道，我們之所以沒有公布，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況且，我們現在相處的方式不是很好嗎？」

 

說著，又低下頭準備吻我。

 

我不動聲色地躲開，語氣認真：「放心，我沒有多想。」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抬頭的時候，恰好看到拍完照的中介，立馬警惕道：「他是誰？」

 

中介察覺到了不對勁，忙道：「別誤會，我是中介，這位小姐約我來給房子拍照。」

 

「餘小姐，既然已經拍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成了一聲，目送中介離開。

 

盛齊司卻疑惑道：「你要把房子賣了？」

 

我點頭：「嗯。」

 

盛齊司環顧了一眼四周道：「早該賣了，這套復式小公寓有些年頭了，先不說裝修風格跟不上，面積也小……」

 

我不想聽他說這麼多，直接打斷他的話：「既然不好，你怎麼在這裡住那麼久？」

 

興許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快，盛齊司笑笑道：「這不是為了你。」

 

隨後環抱住我的腰肢，在我耳邊吹氣，動作也逐漸不老實起來：「你在哪，我在哪。」

 

我直接把人推開，罵了句：「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條發Q的狗。」

 

盛齊司還沒聽出來我在罵他，隻當是調笑的話，再次上前一步：「真是發Q的狗，那也是因為你才發Q。」

 

我更覺得惡心了。

 

之前覺得他滿嘴情話，現在隻覺得惡心得吃不下飯。

 

正琢磨著用什麼方法打發他時，盛齊司的手機響起來。

 

他掃了一眼，神色略顯慌張，接著匆匆接聽。

 

裡面傳來葉憶窈的聲音：「盛學長，你現在能不能過來給我幫個忙……」

 

後面還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盛齊司掛斷電話後，匆匆說了句有事，便離開了。

 

8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盛齊司都沒有再出現。

 

而我也樂得清靜，在這兩天時間約了不少房客看房。

 

最後反倒是一位連過來看都沒有看過的買家，直接把房子買走了。

 

看著錢匯入賬號，我總算踏實了。

 

東西我早就收拾好了。

 

等買家過來把鑰匙交出去後，再想辦法刪掉盛齊司手機裡的照片，我就可以離開這裡。

 

媽媽的電話卻在這時打了過來。

 

「夏夏，你考慮好聯姻的事了嗎？對方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正當我準備說考慮好了的時候，大門被人敲響。

 

我匆匆道了句：「媽媽，我現在有點事，晚點給你答復吧。」

 

媽媽嘆了口氣：「那好吧，你盡快作決定。」

 

我嗯了一聲打開門，就見葉憶窈站在門口。

 

看到她，我有些意外：「葉小姐，你怎麼來了？」

 

葉憶窈衝我笑了笑道：「這是我買的房子，我當然要來了。」

 

「怎麼？不歡迎？」

 

我忙開口：「那倒不是，葉小姐請進。」

 

我有預感，葉憶窈知道一切，更明白這是我和盛齊司住過的地方。

 

這樣也好，以後他們住進這裡，就不用搬走盛齊司的東西了。

 

葉憶窈進了屋，上下打量了一眼四周，視線落在我放在客廳裝好雜物的箱子上，唏噓一句：「你速度倒是蠻快的。」

 

接著指向盛齊司的東西：「這些也要扔掉嗎？」

 

「這些……」

 

我看著那些東西，張了張嘴道：「想扔也可以。」

 

葉憶窈大手一揮：「那就扔掉吧，反正是些垃圾。」

 

我看著裡面還有被我撕了一半的盛齊司的照片，在心裡肯定她的話。

 

嗯，的確是些垃圾。

 

可就在我準備把一些比較大的個人寫真相框也扔出去燒掉時，葉憶窈卻攔住了我：「別！」

 

「東西這麼好，姐姐的寫真又這麼漂亮，為什麼要燒掉浪費了？你要是不要，不如送給我？」

 

我被她的話震驚到了。

 

但接下來，她的話更加令我不可思議。

 

她問：「還有，姐姐賣了房，是不是就要回去完成什麼家族使命聯姻了？」

 

9

 

大概是沒有等到我的回答，葉憶窈有些疑惑地嘀咕起來：「難道不是嗎？」

 

「不對啊，我是看過劇情的，這個節點講的就是這樣。」

 

縱使我再怎麼愚鈍，也察覺到了這句話的不對勁。

 

於是試探性地問了句：「什麼劇情？」

 

葉憶窈忙解釋道：

 

「沒什麼，就是之前看了本小說，被誤導了。

 

「那是本虐文小說，女主被渣男當作女神的替身，睡了幾年，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惡心S了，後來被女主發現，女主才心灰意冷，回去和家裡安排的聯姻對象結婚了。

 

「最可惡的是，整篇小說也就三萬字，虐了女主一萬九，還安排女主和女配搞雌競，爭一根爛黃瓜……」

 

她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我越聽越心驚。

 

這些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

 

「姐姐，你是不是聽不懂啊？」

 

葉憶窈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沒反成？不會是S機了吧？」

 

我認真地看著她道：「葉小姐，請你繼續講下去。」

 

葉憶窈松了一口氣：

 

「其實後面也沒什麼好講的，關鍵是女主也是豪門千金，有錢有顏，為什麼要這麼傻？

 

「我看她也不是離了男人活不了，離開男人反而能闖出更精彩的一片天地。還有啊，作者後面給她安排了一個好男人其實也沒用，誰能保證真心一輩子不變？

 

「這世上，誰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我們女人成該多愛自己，男人隻是消遣的工具，結婚就是枷鎖，真想男人了，談一輩子戀愛不也一樣？」

 

我茅塞頓開。

 

原本因為盛齊司這些年的欺騙而隱隱作痛的心，這一刻統統釋懷。

 

「你說得對，這世上，誰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我拿出手機，編輯一條消息發給媽媽。

 

【媽媽，聯姻的事我就不考慮了。您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想必也明白，男人從來都不是靠得住的。

 

【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倒不如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證明自己。】

 

消息發出去，大門又一次被人打開。

 

走進來看到我和葉憶窈同處一室的盛齊司，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三兩步上前，臉色慘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怒吼：「餘夏，阿窈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10

 

看著盛齊司表情失控的樣子，我有些覺得好笑。

 

還沒來得及回答，葉憶窈突然尖叫著哭出聲。

 

反成過來的盛齊司趕忙上前攬住她。

 

「阿窈，怎麼了？」

 

葉憶窈尖叫著躲開，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接著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你不要過來！

 

「餘小姐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我也隻是來看看我買下來的房子，你就對他這麼兇，你真的好可怕。

 

「盛學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找你幫忙了，對不起……」

 

盛齊司的臉立馬被打出五個鮮紅的手掌印，但他似乎並沒有在意，而是有些無措地道：「不是，阿窈你不要害怕，我剛才沒有怪你的意思。」

 

葉憶窈依舊哽咽著問：「可是你那麼暴躁，會不會有暴力傾向？」

 

盛齊司趕緊解釋：「不是。」

 

葉憶窈再次否定：「我不相信，你之前對我那麼好，是不是也是為了以後兇我打我？」

 

盛齊司開始語無倫次了：「不是，我怎麼可能？」

 

「阿窈，我喜歡你，從高中時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是我這輩子最珍視的女孩子，我連你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怎麼可能打你兇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葉憶窈停止哭泣，認真地看著他道：「除非你S給我看。」

 

盛齊司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葉憶窈。

 

葉憶窈破涕為笑，抹了把眼淚道：「瞧把你嚇得，我隻是逗你玩。阿盛學長，我餓了，想吃最好吃最有名的那家酒店的脆皮烤鴨，你現在去給我買好不好？」

 

盛齊司的臉色恢復正常，溫柔地笑了笑道：「好，我現在就去。」

 

我攔住即將出門的盛齊司，問：「她是你最愛的女孩，那我呢？」

 

「盛齊司，我需要一個說法。」

 

盛齊司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做，看了看葉憶窈，又看看我。

 

「既然今天把話說開，我也不ƭū⁻怕告訴你真相，我愛的人，的確是葉憶窈。」

 

他說完，將我推開，直接走了出去。

 

11

 

我愣在原地，大腦有那麼一瞬間開始宕機。

 

好似有個情緒在告訴我，我成該難過、S心，成該為這場戀愛的無疾而終而痛苦。

 

可理智告訴我，早就在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放下了，成該聽葉小姐的話，去過屬於自己的美好新生活。

 

還在糾結中，葉憶窈突然開口：「姐姐，這下你成該徹底S心了吧？」

 

原本的糾結，瞬間煙消雲散，我笑了笑道：「早就S心了。」

 

葉憶窈滿意地點點頭：「姐姐你現在東西都處理完了，不願意走是不是因為照片的事？」

 

想到盛齊司拍下的那些照片，我點點頭，再次因為羞憤而面紅耳赤。

 

可我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次問她：「葉小姐，你怎麼知道照片的事？」

 

葉憶窈認真地看著我道：

 

「姐姐，不怕告訴你實話，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在回國的時候已經取代了原來的葉憶窈。

 

「你所在的世界也隻是一本小說，你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本虐文小說的女主。

 

「所以你所經歷的一切，包括照片的事，我全都知道。」

 

我努力消化著她說的話，以及之前她講的故事，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內容之巧合，讓我不得不承認。

 

尤其是回想剛剛的情緒有些身不由己，我更加相信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