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楊乾微張的嘴巴慢慢合上,漸漸抿緊。緊繃的下顎線表明了他在抑制著怒氣,可是臉上復雜的神情中,似是還有懊悔和心痛。
沈喬望著楊乾,心裡有一絲絲邪念,她開始希望他能在此刻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我不會離開你。哪怕,隻是騙一騙她呢……
可是沈喬,你怎麼能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奢望?當年是你放棄了他,如今你被拋棄,又怎能奢望他什麼都不計較的來到你身邊?沈喬,你憑什麼?更何況,他的身邊如今還有一個女朋友,那個他千依百順、百般體貼的女朋友,他的心裡和身邊,哪還有你的位置?而你又怎麼可以破壞別人的感情?你的感情碎裂,就要別人的感情陪葬嗎?沈喬,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沈喬垂下眼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貝齒緊咬著嘴唇,絕望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滴滴落下,湿潤了白色被單。
可是他還是看到她哭了,他想用生命來呵護的人,此刻為著一個背叛她、讓她傷心絕望的人哭泣。楊乾再也坐不住,怒不可遏的站起來,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匆離開。
楊乾出了病房,便狂奔起來,就連迎面走來的沈瑜都沒有看到。
沈瑜回到病房,看見沈喬正在試圖從床上下來,他趕緊走過去摁住,眉頭緊皺著:“幹什麼?”
沈喬抹掉眼淚,催促沈瑜說:“快,去攔住楊乾。”
“攔他幹什麼?”
沈喬急的不行:“他肯定是誤會了,一定是要去找簡餘墨,你快去看看,別讓他們打起來。”
沈瑜無所謂的說:“哦,那就讓他們打吧。”
“你怎麼能這樣?”
沈瑜挑眉:“我怎麼樣?你先管好自己,再說其他的,他們就是打折胳膊、打斷腿,也和你無關,床上躺好。”
楊乾怒氣衝衝的衝入停車場,恰遇簡餘墨開著車離開。他不怕死的在行駛中的車前停下,待車急急停穩之後,他便打開車門,把簡餘墨從車裡拽出來。
楊乾的雙眼猩紅,似是能噴出火,,二話不說一拳頭狠狠打在簡餘墨的臉上。
簡餘墨被這一拳衝擊的連連後退,嘴裡瞬間溢出了血腥的味道。簡餘墨用手背抿了抿嘴角,果然看到了猩紅的血跡。
Advertisement
沒有給簡餘墨還手的機會,楊乾便一腳將簡餘墨踹翻在地。楊乾俯身抓起簡餘墨的衣領,拳頭已經高高舉起,隻聽簡餘墨說:“你打吧,是我對不起她,這是我應受的。”
“你說的太對了。”楊乾咬牙切齒的說完,一拳又一拳狠狠落在簡餘墨的臉上。
楊乾的拳頭很硬,且他此時滿腔怒意,出拳也是用盡全力的。幾乎是瞬間,簡餘墨的臉便腫的不成樣子。
簡餘墨啐了口血唾沫,撫著地面緩緩站起來,皺眉冷笑,有些艱難的說:“我是該打,可是你又何嘗好到哪兒去?別以為我不知道,沈喬今天之所以傷這麼重,都是因為你。”
楊乾點頭:“沒錯,”可是片刻後,神情變得張狂又怒不可遏:“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你說你會讓她幸福,但是你做了什麼?你和別的女人上床,你背叛她!她今天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違背了你的承諾,你他媽的就是死,也彌補不了她今天受到的傷害。”
“是嗎?我造成的嗎?”簡餘墨失笑低喃,偏頭看著楊乾:“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
楊乾忽然一個箭步衝到簡餘墨面前,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摁在車引擎蓋上,咬著後牙發怒發狠的說:“你同樣也沒有資格傷害她!”
簡餘墨忽然推開楊乾,一拳狠狠揮至楊乾的臉上:“你他媽的也同樣該死!你以為你今天打了我,她就會感動回到你身邊嗎?不會!七年前她沒有選擇你,今天一樣也不會,你他媽的就是死了,站在配偶位置的人,也不會是她。”
楊乾不再還手,確切說,他忽然沒有了還手的力氣。他明明隻是,想替沈喬出氣而已,為什麼還是那麼容易因為簡餘墨的一句話,就亂了全部心思。
是啊,她不愛他,她沒有選他,縱是他依然抱著一絲絲希望又如何?換回來的,依然是絕望而已。
簡餘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抹掉臉上的血漬,拉開車門發動引擎,離開現場。
撫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暴起,簡餘墨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恨?他不恨嗎?如果不是因為楊乾,他和沈喬又怎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沈喬住院的第二天,盛夏到醫院來探望她。這兩天,她的病房快要被探病的人擠爆了,任她說隻是腳上小傷住院觀察而已,可是卻怎麼也攔不住一撥又一撥湧過來的人。
盛夏來時,沈喬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雜志,沈媽媽顧華蘭出去送客人。
沈喬住的病房是VIP,還有沙發和簡易的茶幾,隻是所有能擺東西的地方,都被花和果籃佔據。盛夏乍一走進來,還以為進了花房。
沈喬笑著說:“都是俗人,愛送個花什麼的。”
盛夏看了看手中的果籃,最終因為沒有地方放置,而不得不放在茶幾旁的地上。
盛夏坐在病床前,看著沈喬的被繃帶纏住的腳,問道:“好些了嗎?”
“好多了,留院觀察一下,沒什麼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盛夏點頭嘆息:“那就好,真是沒想到,你居然傷的那麼嚴重,如果是我,一定早就撐不下去了。”
沈喬說:“當時也沒覺得有多疼。哎,你要不要吃水果?”
盛夏連忙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坐一下就走。”
沈喬也不知道和盛夏說些什麼,正尷尬時,送完客人的顧華蘭推門走近病房,看到有人在,便笑著問:“有朋友來了?”
沈喬見到老媽回來,如獲大赦,笑著介紹說:“盛夏。”
盛夏忙起身禮貌的打招呼:“阿姨好。”
顧華蘭笑著點頭說好,她打量著盛夏,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沈喬道:“這不是那天,我們在商場遇見的姑娘?”
“就是她。”
盛夏笑:“難得阿姨您還記得我,其實我很少逛商場,那天是陪我媽媽去買點東西。”
顧華蘭神色微變,走到茶幾前拿起果盤盛葡萄。
沈喬也想了起來,於是問:“媽,您不是說覺得盛夏媽媽很眼熟嗎?”
盛夏聽了這席話,忽然來了興致,高興的問:“阿姨,您認識我媽媽嗎?我媽幾乎沒有朋友,這麼多年來她隻忙著照顧我,都快和社會脫節了。”
顧華蘭說:“隻是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我媽她叫方敏,您認識嗎?”
隨著“砰”的一聲,顧華蘭手裡的果盤滑落,玻璃落地應聲而碎,紫色圓潤的葡萄,也滾得滿地都是。
☆、(二十四)兄弟搶女人
“媽,您怎麼了?”
顧華蘭看著滿地的玻璃碴子和水果,有些勉強的笑著說:“手太滑,沒拿好。”
盛夏起身作勢要去收拾,顧華蘭趕緊攔著她:“不用管,待會兒護工會收拾,你們倆說話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沈喬望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母親走近洗手間,心底一片疑惑不解。想起盛夏還在,沈喬便微笑著說:“我媽幾乎不做家務,我家很多盤子、碗都是她不小心摔碎的,你別介意啊。”
盛夏搖頭,有些失望道:“不會,我還以為,阿姨和我媽認識的。”
沈喬說:“以前認不認得都無所謂,有機會的話,從現在開始認識也不遲。”
盛夏笑著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盛夏坐了一會兒便從醫院離開。午後,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輕輕推開病房門,但是卻站在門口不進來。
沈喬一臉嚴肅道:“你來幹什麼?”
張啟耷拉著肩膀,一臉頹喪,慢慢挪進病房,低聲央求道:“喬兒,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我這種小人計較。”
沈喬冷笑:“喲,您還有錯的時候啊。”
張啟一臉的懊惱,垂著肩膀站在病床前,像個闖禍挨訓的毛小子,“都是我不懂事,淨說些沒邊沒稜的混話,幹些人神共憤的混事,”說著,張啟忽然俯身雙手握住沈喬的手,一臉誠懇,恨不得哭出來:“你可千萬千萬要原諒我啊,喬兒,我真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從今天起你讓我朝東就朝東、讓我往西就往西,絕對任勞任怨,唯你馬首是瞻!”
沈喬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幹嗎呀這是?”
張啟哭:“秦念和我絕交,子俊也不理我了,小秋昨兒打電話罵我,還說從等她從山上下來就沒我的活路了。喬兒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你也知道我這人糙,有時候就是嘴碎,嘴邊沒把門的,想一出是一出,其實根本沒往細裡想,你在這種難過痛苦的時候,我們應該體貼安慰才對,可我偏偏……你說我這張破嘴,什麼時候能長長記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腳傷沒好,不然打死我也不會拉著你去爬長城的,對不起啊喬兒,你可千萬千萬別往心裡去。”
尤其是,醫生來給沈喬換藥,而張啟看到了她滿是傷口且又腫又黑的左腳時,那種歉意和悔恨之情,愈發嚴重。
坦白說,這次之後,沈喬還是有一點討厭張啟的。簡餘墨劈腿、她被拋棄,即便他們是再怎麼感覺爽,也不要表現在面上吧,自個偷著樂得了,幹什麼鬧得像是她演了一出搞笑的舞臺劇,他們在下面樂呵,還要跑到臺上說你演的太他媽的好了,跟你本人似的。
但是他在她面前聲淚俱下、哭天抹淚的道歉,她還是心軟了。就像那天楊乾來道歉,其實她也沒有多麼怨恨他,隻是覺得有些委屈,可是委屈都是自個兒找的,她也怨不得別人。
沈喬已經說要原諒張啟了,可是他還死賴著不走,偏要親力親為的照顧她。
沈喬實在是沒招了,睜著圓杏一般的眼睛,朗聲道:“我要拉屎。”
張啟神色一滯,有些磕巴的說:“啊……拉、拉屎啊……那、那我去喊護工……”
沈喬說差點兒哭起來:“您走吧,我求求您了!我又不是垂死病人,大不了您明天再來唄。”
張啟咧嘴笑:“那好,你想吃什麼?明兒我來的時候給你帶過來,你就是想吃神仙的肉,我也能給你弄過來!”
沈喬:“……”
沒給張啟再來醫院的機會,第二天沈喬就打包出院,回家靜養。反正她隻是要臥床而已,在家裡更方便,還幹淨。
出院前,賀小秋來看沈喬。過年期間,賀小秋一直在山上陪著九十多歲的爺爺,老人家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子,身邊偏偏不準離人,尤其是小秋,必須不能離開。假期結束賀小秋就要開始工作,爺爺不得不放她離開,小秋才有機會來看沈喬。
熱門推薦

媽媽的審判
"六十歲那年,我花了 60 萬去南極看企鵝。 女兒卻生氣地上網吐槽。"

重生後我不再管爬窗熊孩子
"鄰居家沒封窗。 大風天,孩子爬到窗臺上搖搖欲墜,我大聲呵斥他回屋去。 他聽了話轉身往回爬,中途卻碰掉一個花盆,砸死了路過的孕婦。 被索賠的時候,孩子的父母把責任都推脫到我身上。 「他在上面玩得好好的,又不傻怎麼可能往下跳?」 「如果不是你嚇到他,他怎麼可能踢掉花盆!」 「償命、賠錢都找她,跟我們家沒關系。」"

苦愛不似鈺
竹馬給我的飲料摻了藥。 身體裡隻有我自己知道的恥辱反應,瘋狂折磨著我。 他堵在牆角圈住我,居高臨下地摸著我的頭。 「小鈺,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我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 但,沒有用。 事後,他遞給我一張環球郵輪的船票。 隻有一張。 「你不是一直想坐郵輪環球旅行嗎?我給你訂好了。」 我坐在床邊,接過船票,攥在手中。 「我上船那天,是你和姜夢的婚禮,是嗎?」 「是。」 恍惚間我望著他的臉。 已看不見那個曾經為我奮不顧身的少年。

喜事變白事
婚禮進行時,周鐸的白月光割腕自殺, 他丟下我這個新娘跑了。

娛樂縱橫家
我和影帝結婚後,圈內圈外震驚一片,叫衰聲不絕。綜藝上,主持人讓我談談婚後生活。我:「我在家都不能穿裙子 的,我老公說幹活不方便。」

真千金打臉同學會
"參加大學同學聚會,不想露富,專門選了一件沒有 logo 的衣服。 結果被同學嘲笑我這個當年的校花,竟然過得這麼寒酸。 還做起了最不起眼的家庭主婦。 前男友也暗諷我,當初沒眼光,跟他分手。 卻選了一個在工地搬磚的。 下一秒,剛剛從工地考察回來的青年才俊賀廷澤擁著我說: 「是誰在說我老婆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