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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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看到,周澤看我的眼神莫測。
「很開心?」
他的聲音有些啞,狀態也有些不對勁。
我蹙起眉:
「你說什麼?」
周澤視線越過我,落在擺滿外賣的桌上。
自嘲地扯動嘴角:
「方芷,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已經答應過你會辭退小妤,一晚而已,你怎麼就這麼等不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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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收回跟隨他的視線,眸底的溫度一寸寸冷下來:
「你什麼意思?」
周澤苦笑:
「小妤說,你打電話,把視頻的事添油加醋告訴陸伯母。
「我知道你一向不會誇大事實。
「但小妤因為這件事差點被陸伯伯打斷腿。
「要不是我……」
周澤的話戛然而止。
我笑彎了腰,笑出了淚。
「要不是你去得及時,對嗎?」
指著桌上那堆雜亂:
「你覺得我是在壞事得逞,在慶祝?
「你先是騙了我,回來又不分青紅皂白把罪名安在我頭上。
「委屈的是我,受傷的是我,我才是你的老婆!
「怎麼不見你心疼Ṭůₛ我呢?」
情緒一層層堆積,喉嚨痒得難受。
我捂著胸口咳得驚天動地。
「我他媽要S了!」
猩紅的鼻血滴在潔白的地毯上。
越來越大的一片紅。
周澤瞳孔驟縮。
一個箭步衝上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我。
「阿芷!」
淡淡的香水味從周澤身上傳來。
讓我幾欲作嘔。
「別碰我!」
我抹掉嘴角的血絲,恨恨地盯住他。
周澤像對待易碎品一樣,小心護著我坐回沙發。
他沉默地將客廳打掃幹淨,拎著垃圾進廚房。
不多時,他端著一碗熱的桂圓燒蛋蹲在我面前。
仰頭看我:
「打我罵我都可以,別咒自己。」
經期前喝一碗桂圓燒蛋是我十幾年的習慣。
可能是癌症的原因,上個月我沒來。
周澤不知道。
客廳很安靜。
被我輕聲打破:
「周澤,我確診骨癌了。」
我仔細盯著周澤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神情變化。
可我失望了。
周澤很平靜。
一勺一勺地喂我。
「公司上個月的體檢報告,是我替你拿的。」
很淡的一句話。
我卻笑了:「對,我騙你的。
「說你的事吧。」
周澤以為我妥協了。
桂圓燒蛋吃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我把你道歉的視頻給陸伯母看了。
「你以後——」
「啪——」的脆響。
我握著發麻的手,目光冷如寒冰。
周澤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吹著碗裡的熱氣:
「以後沒事別再去陸家了。」
7
周澤那晚在我回房後喝了很多酒。
門鈴響,是我開的門。
陸思妤妝容精致,站在門外。
沒有周澤說的半分狼狽。
她衝我甜甜喊了一句:
「方芷姐。
「我是來接周澤哥的。」
陸思妤說著,故作不經意地撞開我。
以女主人的姿態將醉意朦朧的周澤架在身上。
「周澤哥,我來接你回家了。」
周澤眼神迷茫,視線定在陸思妤臉上好一會兒。
「是小妤啊。
「好,回家。」
盡管心裡已經麻木。
乍然聽見周澤的這句話。
心下還是一揪。
喝酒的人離開,隻剩滿室的酒香。
那樣醉人。
讓人一夢經年。
「三十七分二十秒。」
陸思妤去而復返,回來是獨自一人。
「送周澤哥回來,我在樓下一直沒走,給你們計了個時。
「方芷姐,你引以為傲了十幾年的感情。
「不會是被施舍的吧。
「嘖,真可憐。」
8
我睡得並不好。
夢裡都是陸思妤的嘲諷。
醒來時,時間堪堪過三點。
再無睡意。
朋友看見我的一瞬間被嚇了一跳:
「你昨晚做賊去了啊,這眼袋大得嚇人。」
我攪弄著咖啡,笑了笑:
「查得怎麼樣了?」
朋友是個利落的,她開門見山:
「追蹤到 IP 地址,確認了發那段視頻的人是陸思妤。」
ťű̂ₐ「自導自演啊。」
「要我幫你嗎?」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
我想親自說。
幾天沒回公司。
陸思妤受歡迎的程度更深了。
似乎都將她當作未來老板娘。
調侃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
她們滿臉尷尬:「方總。」
我面無表情經過,在她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我問助理:
「每個月是不是有考察,和她們主管說一下。」
議論的人白了臉。
陸思妤卻是當作沒看見。
她擋在我面前,下巴輕抬:
「周總在忙,方芷姐,私事你下班再說吧。
「我今晚讓周總回去,你別擔心。」
陸思妤話音剛落,就被我的一巴掌打偏了頭。
自從上次打完周澤後。
我第一次覺得,能動手的事,就不要再口頭浪費時間打機鋒。
「你欠我的一巴掌還完了。
「接下來該還其他的了。」
陸思妤目眦欲裂,手指著我:
「方芷,你——啊!」
我反掰陸思妤的指骨。
另一隻手抓著她的頭發往廁所去。
反鎖了門,我將她甩在地上。
陸思妤發型散亂,倒在地上再沒有精致的樣子。
我其實沒有做什麼,周澤來得太快了。
他一腳踹開門。
我隻感受到有一股風從我旁邊經過。
周澤半跪在地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陸思妤身上。
確認她沒受傷後。
周澤抬頭看我,聲冷如冰碴:
「方、芷。」
他起身走向我,扣住我手腕:
「你有病就去治。
「別發瘋去傷害無辜的人。」
9
我被周澤帶著往他的辦公室走。
一路上的視線讓我臉熱。
我嘗試掙脫,換來的卻是周澤愈發加快的腳步。
好幾次,我穿著高跟鞋差點摔了。
可他渾然不覺。
或者說清楚,但我讓他的心肝丟臉。
他回以同樣的報復。
周澤的辦公室是我親手布置的。
我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原本擺在桌上的合照,不知何時變成了他和陸思妤的雙人合照。
周澤順著我的視線,將它輕輕反扣。
沒有半句解釋。
展櫃裡原本擺放砚臺的位置,現在被玩偶佔領。
燻的香也不是我熟悉的。
我垂下頭,看著手腕。
「方芷,你究竟要幹什麼?」
周澤氣得轉過身:
「讓員工看你笑話很光榮——」
他的話戛然而止。
視線落在我瘀紅了一圈的手腕上,語氣陡然變得關切:
「疼嗎?
「對不起,我沒注意。
「是我情緒太激動了,沒有下次了。」
周澤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時不時吹一下。
「對不起」三個字一直縈繞在耳邊。
某個時刻,他上藥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阿芷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玉镯戴在伶仃的手腕上,顯得沉甸甸的。
我抽回手,沒回他的話。
將包裡的文件扔給他:
「那個視頻是陸思妤傳播的。
「這些時日我所遭受的,少不了你的冷眼縱容。
「合理範圍內,我要你給我一定的股份作為補償。
「這是你們欠我的。」
我說完,辦公室內很久都隻有周澤翻頁的聲音。
「阿芷,這不是吃醋的時候。」
半晌,他起身。
卻是將文件放進碎紙機。
周澤背對著我。
低沉的嗓音,低低地飄進我耳中。
「陸家其他人也看到了你道歉的視頻。
「他們的意思是,你僅有的股份無償轉讓給小妤。
「當作補償。
「阿芷,別把自己也騙了。」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
頭有些暈。
聲音幾近尖銳:
「憑什麼!我自己爭來的成果,你們有什麼資格覬覦。
「陸思妤說的話你堅信不疑,甚至不需要佐證。
「而我拿出證據擺在你面前,你說那是我造的假。
「周澤,」眩暈感越來越重,我突然泄了氣,「這對我……」
不公平。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
是周澤從遠處奔跑來,臉上是無盡的驚恐。
10
我醒來時,醫生正走進來。
口罩下的眼睛,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想細細看去,試圖喚醒那股熟悉感。
惹來周澤的不滿。
他扳正我的臉:
「阿芷,我要吃醋了。」
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情緒變換快得像人格分裂一樣。
上一秒還在為陸思妤聲討我。
現下又表現出對我的佔有欲。
醫生的聲音也有點熟悉,隻是我被他的話震蒙了。
他說我懷孕了。
不到兩個月。
身體不好。
周澤蒙過後,是溢於言表的驚喜。
他將掌心貼在我腹部,笑得像個孩子:
「寶貝,你懷孕了。
「這裡面住著我們的寶寶。
「你太瘦了,我找了個廚師跟學,一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周澤說得懇切。
怪不得上個月月經遲遲不來。
我還以為是癌症的緣故。
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能打掉嗎?」
我冷靜地問一聲。
仿佛在說這衣服顏色顯人黑,能不能換掉一樣。
周澤愣在原地,無措地看著我:
「為什麼?我們一直期盼有個孩子。
「現在它來了,為Ţū́ₙ什麼要打掉?」
周澤緊緊握著我的手。
或許連他都沒注意到。
他在不安。
醫生適時退出去。
我慢慢轉過頭,看向周澤:
「那股份呢?我不願意,你還要逼我嗎?」
「你不願意就不願意,我有別的辦法。」
周澤ťů₅立即追著答。
可我並無半分欣喜。
內心是無盡的蒼涼。
11
油盡燈枯的身體不適合孕育孩子。
我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整個人形銷骨立。
有種輕輕一掰,我就被折成兩截的驚心。
周澤過了最初的振奮,寸步不離陪在我身邊。
哪怕回公司,報備行程的消息隔幾分鍾發來。
持續了月餘。
直到我在客廳看到了陸思妤。
她一改往日盛裝打扮,裸著一張素顏,戰戰兢兢地捧著溫水坐在沙發上。
見到我,訥訥開口:
「方芷姐……」
周澤下意識擋在她面前:
「小——」他頓了下,不著痕跡改口。
「思妤她被逼嫁,來我們這躲一段時間。」
周澤說著,小心牽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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